“那个护士给的。和医院的赔偿金是两码事。怎么说,算是她尽己所能最大的诚意了吧。”
良多想起来护士姓宫崎,脑海里残留的记忆是她和家人一起消失在裁判所的走廊时的背影,却怎么也回忆不起她的长相。仿佛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反而让始作俑者的脸从他的记忆中被抹去。
他拿起信封。良多该对这信封的分量作何感触才好?免罪符吗?他应该愤怒才对。她把自己的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
铃本一本正经地看着良多。
良多苦笑着,挥挥手,打断他的视线。
“怎么了?想要被谁喜欢啊?岂不是越来越不像你了?发生了什么事?”
铃本半开着玩笑,但语气变得担心起来。
良多苦笑着摇摇头。
“我说的不是这个。”
铃本被良多这充满自我反省的语气震惊了。从前,良多从来没有在人前展露过这种状态。他一直都很强势,是不容辩驳的强硬派……
“我是不是做错了?”
良多喃喃地说道。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心。他郑重地拒绝了介绍律师的事,约好了在宇都宫会面,便把电话挂了。
宽敞的办公室的一角被布置成了一间会议室,四面全是玻璃。良多把百叶窗全部放了下来,倒并不是为了挡住屋外的视线。而是,不想让铃本看到那些没有工作到处闲晃的人。
铃本用比平常更加闲散的语气宣告着良多的全面胜利。法院准许了申请中百分之七十的金额。有了这个数目,虽然买不起良多如今开的这辆车的同款新车,不过,斋木家可以买好几辆那种小型货车了吧。
良多心里有数,不管那金额有多少,都无法填补自己失去的东西。
“什么嘛。难得我大老远地跑来汇报胜利,你倒不怎么高兴嘛。”
“啊,对了。”
铃本从西装里掏出一个信封,一个没有任何图样的白色信封。
“差点忘记了,这个。”
铃本甩了甩信封,把它放在桌上。
“是什么?”
铃本反复地观察着良多的脸,似乎感到十分有趣。
“不过呢,野野宫,不知为何,感觉我要喜欢上你了。”
铃本打趣道,不过似乎也并不全然是开玩笑。
“笨蛋。被你喜欢,我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本来是要说些玩笑话,来报复下他的打趣,结果却变成了认真的语气。
铃本把背靠在会议室的大椅子上,笑着说。
“没赢啊,我没有赢。”
良多没有坐在椅子上,还是保持站立的姿势,仿佛背上的筋骨被人抽走了几根,弓着的背看起来毫无自信,也苍老了许多。
“这个,可能吧。诉讼这种事没有谁会是真正的赢家。”
听了铃本的话,良多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