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真心话说了出来。虽说是儿子,但我不是那种会插手该由夫妻自己解决的问题的老好人,况且我也没那么闲。我光应付自己的人生就已经筋疲力尽了。父亲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闷着头准备离开。
“还有啊……”
我对父亲准备离去的背影说。他又走了回
被父亲这么一叫,我停下了正要脱裤子的手,回头看他。
“偶尔也该打个电话,至少让你妈听到你的声音。”
这种话从父亲嘴里说出来是很难得的。我忍不住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神不像平常那样充满威严,而是带着些许的迟疑和怯懦。
“每次打她都会没完没了地一直抱怨……”
有时候母亲在留言中说有要紧事,结果担心地打过去,她却说了半小时邻居的坏话或以前的事,那真的很令人受不了。
父亲突然问道。我故意撇开视线。我今天应该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让他发现我失业了才对。就算我偶尔接电话,说的也都是跟工作有关的事情,所以他应该只是没话找话聊吧。
“还好啊。”
我极力故作镇定。
然后我还反问:“为什么这样问?”
“没事。那就好……”
打开洗手间的门,淳史正在脱衣服。我用眼神打了个招呼,然后很没意义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整理头发。
脱掉内裤的淳史跳上放在浴室入口附近的体重计。
“几公斤?”我问镜中的淳史。
“秘密。”
他说完便打开了浴室门。
“你就听听又能怎么样?”
父亲像是有些生气。对于他的反复无常,我还真有点恼怒。
“那不是我的责任吧?”
可能被戳到了痛处,父亲又沉默了下来。
“拜托你们两个好好相处吧,别把我拖下水……”
父亲没多说,然后果不其然地又沉默了。
“不用担心啦。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确实,我在三十岁以前都无忧无虑地过着没有稳定工作的日子,在金钱上也给他们造成了不少困扰。但我不想永远都停留在那个不可靠的形象。
父亲沉默着拿了毛巾出去。可是又马上回到门前。
“你啊……”
“喂,拿去。”
我把刚才由香里给我的毛巾递给他。洗脸台旁,放着刚才父亲用过的被揉成一团的毛巾。
“不抻平了晾,会发臭的。”
母亲每次都会念叨他,可是看来没用。我脱掉袜子,像淳史一样站上体重计。我今天午餐和晚餐都在母亲的劝进下吃了不少,搞不好胖了一些。在指针还没停止晃动之前,门突然打开,父亲走了进来。他好像也很惊讶我在那里,但他完全不形于色,在洗脸台拧干自己忘在那里的毛巾。我不理会父亲,背对着他径自脱衣。
“工作不顺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