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嘿,好久不见。”
从两人后面追上来的信夫看到我,跟我打了招呼。
“你好!”
在我回话以前,长女纱月用不输她父亲的音量和我打招呼。
“你好。”
前的季节性花卉。我母亲虽然对吃的和穿的是能省则省,但对于花却特别不一样。想起母亲插花时的表情,似乎散发着少见的祥和气息。
这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当我收到母亲病倒的通知,慌忙赶回老家时,玄关也已经摆好了过年的应景花卉。因为很久没在老家过年了,原本计划三十一号带着家人回来一起在老家过年的。我记得那时摆的是菊花、水仙和康乃馨,还用了类似南天竺的红色果实点缀。后来问了姐姐才知道,原来那叫朱砂根。虽然用的种类很少,但简单利落,确实散发着过年的气息。冰箱里已准备好我最爱的火腿、锦蛋[10],小小的镜饼[11]也已经摆在电视上头了。看得出来她是满心期待地等着我们回来。
[10]日本的过年菜。将蛋黄和蛋白分别调味后,蒸成黄白两色的蛋料理。
[11]日式年糕饼。扁平状,因状似古代镜子而得名。过年时日本家庭会叠放二或三层镜饼供奉祖先。
逢九的日子不吉利。
由香里笑着回应她。
大概是去了日晒沙龙或是哪里,信夫的肌肤晒得黑黑的。
“晒得不错嘛,是去夏威夷了吗?”
“没有没有。”
信夫夸张地挥了挥手。
母亲总这么说,然后把所有过年的准备在二十八号以前就办妥,那年想必也是如此吧。结果我们的新年,是在母亲住的医院和空空的老家之间往返奔波度过的。就算过了初三,过了初七,玄关的花已经枯萎了,我们还是舍不得丢掉。也许是因为我们心里已隐约感觉到,那将是母亲最后插的花吧。
会对她这样的准备心存感激,是在很久以后了。曾经,母亲的一举一动,都只让我觉得她好施小惠而令我心烦。
母亲将泡芙供奉在起居室的佛龛前,点了蜡烛。我就着蜡烛的火点了香,敲了铃[12],闭上眼。由香里和淳史也坐在我旁边,双手合十。佛龛供的是白色和浅紫色的小菊花,在花的旁边,照片中的大哥露着自在的笑容。看他穿着白袍站在医院的中庭,应该是结束实习后,开始在医院任职时拍的。可能是他即将结婚的那段日子吧。
[12]日本人在家中对着佛龛祭拜时,会先敲一声铃,算是跟过世的家人打招呼。
在余音缭绕的铃声之中,突然传来小孩的笑声。庭院的底端和隔壁公寓的停车场紧邻,刚好成为一个不错的游憩场,千波和阿睦应该是在那里玩丢接球了。现在他们一边传着球,一边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