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临帖,并不出门。此时进来,才瞧见她正对在对着镜台取耳上珰环,竟是将要睡下模样。时也不知要说些什,待要出去,又觉得自己此举未免太过莫名其妙,只得上前去坐。阿宝放下钿络,缓缓起身,向定权施礼道:“殿下。”定权摆摆手,道:“你接着卸妆罢,孤只是过来瞧瞧,怕下面人看顾不周,叫你畏罪自裁。”阿宝朝他微微笑,果真又背着他坐下去,从发上拔下支玉簪,这才轻声道:“殿下送过来,皆是珠玉,连金指环都没有个,叫妾拿什自裁。”定权笑道:“你要讨金银,还是等该交待都交待再说吧。孤俸禄也是有数,白白替齐王养你这许久,还真有些舍不得。”阿宝道:“殿下还想听妾交待什?该说不该说妾都已经说。早知如此,妾当日就应再预留两三分话,如今也好用来应付。”定权道:“你太过聪明,孤是不能全信。孤就是这样人,自己也没有办法。只好委屈顾娘子先插戴着这些,等你哪天思想明白,或是陛下开恩涨薪俸,那时要金要银,再作商量,你说可好?”阿宝苦笑声道:“好。”伸手去取颊上花钿,那指甲养得太长,时却不便摘下来。
定权看,心里倒是动,起身道:“来帮你。”阿宝微觉诧异,但也不愿因此事违拗他,遂微微点点头。定权走到妆台前,手托住她下颌,手轻轻为她取下靥上两枚翠钿,神情极是关注,举止也颇为温柔,阿宝只觉二人姿态尴尬,不由便红脸。定权见,取笑她道:“你上次还说过做大事什话,成大事者不但要懂得隐忍,面皮更要厚得跟城皮般,像你这样怎行?”阿宝心事被他点破,张脸更是如白玉上沁出层胭脂般,只是交手低头不语。定权见她突然改作副小儿女娇憨神态,倒不好再接着调笑下去。只将那两枚翠钿托在手心中,默默放在灯下察看。阿宝久不闻他言语,抬首望去,只见他蹙眉而坐,又是幅心思满怀样子,眉宇间道淡淡折痕,仿似天生般。二人静默良久,直到窗外阵杜鹃啼鸣,方静得定权转回神来,信口胡扯道:“这鸟儿想来也是满腹心思,这个时辰竟还未曾睡下。”阿宝听这句话语,忽觉眼眶狠狠酸,轻声问道:“殿下有心事?”定权望她片刻,笑道:“你不必指桑骂槐。”又道:“若有心事,你能猜出来是什吗?”阿宝摇首道:“妾猜不出来。”定权微微笑笑道:“你不说实话,孤也没有办法。”说罢起身道:“天不早,你睡吧。”
行到门前,忽闻阿宝低低说句:“是国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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