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尼不在……”舒特刚开始说，接着就是
声清脆
枪响划过秋日空气。舒特停在原地，好奇又几乎是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胸部。那里有个小洞。没有流血——至少开始没有——但洞就在那儿。他伸手去摸，又把手拿开。他食指上有个小血点。它看起来像是种标点符号——像完结句子用句号。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然后放下双手看着艾米。
“宝贝？”他说完就直挺挺地倒在她身边门廊地板上。
艾米翻
个身，用胳膊肘勉强撑起来，爬到他躺着地方，开始抽泣起来。
“莫特？”她哭，“莫特？求你，莫特，你说话啊！”
但他什
也说不，过会儿，艾米才充分意识到这点。在接下来几个星期和几个月里，她次又次地拒绝接受他已经去世这个简单事实，然后精神衰弱，然后又再次意识到这点。他已经死。他已经死。他在这里疯，然后死。
畏缩起来。
“
跟你这顿架就要结束。”他气喘吁吁地说。
艾米转身冲出门去。
他立刻追上去，扑向她后背，他指尖滑过她颈后，拼命想要抓住她裙子领子，结果刚抓住又松手，没法稳稳地拉住她往后拽。
艾米冲出厨房柜台，朝后门奔去。她右脚穿着懒人鞋直发出咯吱咯吱声音。原来鞋子里面全是血。舒特在后面直追着她，鼻孔里不停地吹着血泡，双手伸着要紧紧地抓着她。
他，还有附在他身上那个人。
艾米把头靠在莫特胸前哭起来。有人从她身后走来，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安慰她，但艾米没有回头看。
艾米手撞在纱门上，然后绊跤，直挺挺地倒在门廊上，口气没喘上来。她正好倒在舒特留下手稿地方。她翻个身，看着他走过来。他现在手上什都没有，但看起来杀她已经绰绰有余。在黑帽子帽檐下，他严肃又坚定亲切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很抱歉，女士。”他说。
“雷尼！”个声音叫道，“停！”
艾米想转头去看但转不动。她脖子有什地方扭到。舒特根本看都不看，径直向她逼来。
“雷尼！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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