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弗兰克林说,“估计在后面林子里什地方,躺在哪儿回魂呢。”
“弗兰克?”
“什?”弗兰克林,bao躁地说。他好脾气用完。
“门是从里面闩好,他不在屋里,该怎出去啊?”
弗兰克林惊,他转身望向窝棚。从窗户爬出来呗,他想这说,但没能说出口。所谓窗户只是油布上块切口,用耐风雨塑料钉牢;更何况窗户也不够大,脊背隆起杜德无论如何也钻不出来。
利伏特加走出救济站,你会说声你好,可转头就不记得自己刚才和谁打招呼;那张脸很面熟,但你就是想不起来他叫什。弗兰克林哥哥是德雷克·鲍定,里奇·鲍定父亲(里奇正是最近下台斯坦利街小学之王),德雷克几乎忘弗兰克林还活着,而且依然住在镇上。他早就超过黑羊[34]阶段,完全变成灰色。
倒空车斗,弗兰克林踢飞最后个罐子——当啷!——提提绿色工装裤。“咱们去找杜德。”他说。
两人爬下卡车,维吉尔被自己生皮鞋带绊下,重重地坐在地上。“老天,做这鞋连个半吊子都不够格。”他口齿不清地嘟囔道。
他们穿过场地,走向杜德油布窝棚。门关着。
“杜德!”弗兰克林咆哮道,“嘿,杜德·罗杰斯!”他砸下门,整个棚子都为之颤抖,门内侧搭扣小锁被拽脱,门摇摇晃晃地自己开。棚子里空无人,却充满恶心汗臭味,两人面面相觑,做个鬼脸:这对酒场老将闻过霉味种类可谓不计其数。弗兰克林瞬间回忆起在坛子里存放多年泡菜,最后连渗出来液体都变成白色。
“随他便,”弗兰克林粗着嗓门说,“他不肯和咱们分享,那就去他妈吧。咱们走。”
两人回头走向皮卡,弗兰克林觉得有些东西正在渗过醉意构成保护膜,他以后不会记起来,也不会愿意记起:种毛骨悚然感觉,感觉到此处有什东西发生恐怖改变。就好像垃圾场拥有心跳,缓慢归缓慢,但充满可怕生机。他忽然想以最快速度离开这里。
“没瞅见老鼠。”
“婊子养,”维吉尔说,“比坏疽还难闻。”
可是,窝棚里却整洁得让人诧异。杜德换洗衬衫挂在床上方钩子上,开裂厨房椅子推到桌前,帆布床整理得符合军队标准。那罐红漆搁在门背后叠报纸上,边缘还有新近挂上漆滴。
“再不走就要吐。”维吉尔说。他脸色白中泛绿。
弗兰克林感觉不比他更好,他后退步,关上房门。
他们打量着垃圾场,荒无人烟,萧瑟宁静,就像月球上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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