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苏珊披着一件薄外套走下楼梯。“准备好了?我想喝杯巧克力。我的样子怎么样?”
“你的样子很过得去,”他答道,然后对诺顿夫妇说,“再次表示感谢。”
“随时欢迎来做客,”比尔答道,“明天要是没事不如带半打啤酒过来,咱们可以一起嘲笑天杀的雅泽姆斯基[14]。”
“肯定很来劲儿,”本说,“可打完第二局还有什么事可做?”
比尔的洪亮笑声发自肺腑,跟着本和苏珊一直绕过屋角。
“不错,”本没有多解释,“苏珊,愿意和我下山走走,去斯潘塞店里喝杯汽水吗?”
“呃,不妥当吧,”安立刻表示反对,“才出了拉尔菲·格立克的事情,我想还是别——”
“妈妈,我成年了,”苏珊也不买账,“再说布罗克山这一路上都有路灯。”
“我当然会送你回来的。”本正色说。他把车子留在伊娃的公寓了。傍晚适合散步,不该在车厢里浪费。
“那就行,”比尔说,“这位老妈,你担心得太多了。”
换了我也一样。”
是啊,肯定会崩溃的,本想道。十天前,他们的生活还走在天命预定的正轨上;现在这个家庭单位却被砸得分崩离析。本感到一阵病态的寒意。
“你认为格立克家的另一个孩子能活着回来吗?”比尔问本。
“不,”本答道,“我认为他也死了。”
“和休斯敦两年前的案子一样,”苏珊说,“要是真的死了,最好别被人发现。谁会对没有抵抗力的小孩子……”
2
“我不是很想去斯潘塞的店里,”下山时苏珊
“唉,我也希望如此。年轻人更懂得轻重,对吧?”她的笑容却很勉强。
“我去穿件外套。”苏珊轻声对本说,回身上楼去了。她今天穿露大腿的红色短裙,爬楼梯的时候场面殊为养眼。本看着苏珊,也知道安正在看他。比尔则在浇灭炭火。
“本,你打算在林苑镇待多久?”安试图表现礼节性的兴趣。
“先等书写完再说,”他答道,“然后嘛,就说不准了。镇上的早晨非常美,空气也格外好闻。”他迎着安的视线绽放笑容。“也许会多待一阵子吧。”
安也报以微笑:“本,这儿冬天可冷了。冷得怕人。”
“警察估计正在查,”本说,“先找到已知的性犯罪者,和他们分别谈话。”
“等找到那家伙,应该捆住拇指吊起来,”比尔·诺顿说,“本,切磋两盘羽毛球?”
本站起身:“不了,谢谢。咱们打球就仿佛你在玩单人纸牌,我扮演对面的假人。晚饭很不错,多谢款待。我晚上还有活儿没做完呢。”
安·诺顿一挑眉头,没有说话。
比尔也站起来:“新书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