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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3 / 8)

船家笑笑,说起别话,他对小美说:

认得你,你是织补沈家媳妇。”

小美点点头,船家问她:“你是回万亩荡娘家吧?”

小美还是点点头。竹篷小舟向着万亩荡西里村方向快速而去,接下去船家说出话,小美没再听进去。

离别八年,小美想不起父母兄弟面容,即便是前天出现小弟,她也想不起他面容。她在焦虑中回想,可是记忆深处没有父亲模样,也没有母亲模样,倒是想起母亲个动作,抬起手擦拭眼泪动作,这个动作出现在何时何地?她想又想,终于想起来,是她出嫁天,坐在她对面母亲,眼角滴出泪水。然后她想起父母兄弟行五人,都是双手插在袖管里,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他们为她进入溪镇织补沈家而欢欣骄傲,如今她被沈家休掉,重回万亩荡西里村,他们又会如何?她不敢往下想

十岁离别父母兄弟,来到溪镇沈家八年,沈家已是她内心深处家。阿强从不对她口出粗言,公公生性和气,婆婆虽然严厉,但是八年来没有虐待过她。童养媳被婆婆虐待在溪镇屡见不鲜,打骂体罚是司空见惯,童养媳自缢身亡或投井自尽,小美八年来也是见闻过几起。

小美在船舱里哭泣流泪,让船家惊慌失措,船家在雨中船尾大声喊叫,小美这才醒悟过来,知道自己正在竹篷小舟上,船舱外大雨滂沱,她看不清船家脸,只听到他喊叫,她抬起手擦干净自己眼泪后,可以看清船家雨中。船家合,正在和她说话,她听不清楚,知道是在询问自己,她向他摆摆手,表示自己很好。然后她安静下来,船家在雨中嘴也不张不合

安静下来小美看到自己今后,个被夫家休掉女人回到村里,父母兄弟觉得低人等,左邻右舍忌讳她前去串门。她仍然起早摸黑做家务活干田里活,可是她从此抬不起头来。虽然父母兄弟就在身边,村里乡亲也在眼前,可是她终将孑然身。在夜晚时候,她会在黑暗中听到父亲唉声叹气,会在月光里见到母亲伸手抹向湿润眼角。

十三

小美离去之后,阿强母亲开始操持起家务,洗衣做饭,还要做织补活,早起晚睡十分辛苦,其实她完全可以找个女佣过来,可是节俭本性让她还是自己来做,她将生意上应酬事交给丈夫,账目仍是自己管理。阿强父亲也忙碌起来,对顾客迎来送往,点头微笑十分周到,对待赊账,日期到还要出门去催账,稍有空闲立刻坐下来做织补活,他眼睛花,只好双臂伸直,针线离远才能看清做活。阿强副魂不守舍模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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