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在正式拿到离婚证之前,童秋没想到这件事儿会进行得这么顺利,他只是觉得差不多了,可以提了,于是在某天吃完饭后随口说了一句:“知行,我们离婚吧。”
霍知行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点了头。
对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反倒让童秋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结婚之前童秋一直跟父母住在一起,不过离婚后他没搬回去,而是在单位附近租了个一居室的小房子,一来是觉得上班方便,二来不想听他妈唠叨。
搬家公司的师傅帮着他把大箱小箱都搬进了新家,那个不大的客厅很快就塞得满满登登。
“嗯,你也是。”童秋伸出手,两人握了一下,“我先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童秋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遇到什么事儿别太强出头,安全最重要。”
霍知行点点头,后退半步,看着童秋上了车。
搬家公司的面包车,童秋挤在两个师傅中间,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人。
霍知行跟他挥手,他报之以微笑。
个家的大半壁江山。
“差不多了。”霍知行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问他,“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卧室我记得还有一箱书是吧?”
“对,”童秋转身往卧室走,“你歇会儿吧,我直接搬下去就行。”
童秋进了屋,搬起那个小箱子,颠了颠,还挺沉。
“我来我来。”霍知行跑进来要接箱子,被童秋拒绝了。
童秋付了钱,又客客气气
开车了,童秋看着后面站着的那个男人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小,突然有些怅然。
他跟霍知行就这么结束了,一年的婚姻,不长,但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算短。
霍知行人很好,他们之间完全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但这不是童秋想要的婚姻,他觉得,婚姻就是个容器,他们俩之间相处的点滴就是充满容器的液体,有的人家是烈酒,有的人家是软饮,他们家是白开水,有点儿过于寡淡了。
他不怕平凡,怕的是两人之间根本没有爱。
没有爱的婚姻有点儿假惺惺的,而且让人觉得很累,索性像当初结婚时说的那样,一年到头不合适,离了吧。
“不行,这个太重,你胳膊受不了。”童秋还记得,前几天霍知行抓一抢劫的,弄伤了手臂。
霍知行耸耸肩,也不逞能,侧开身子给他让路。
就这样,东西都搬干净了,照理说应该一样不落。
两人一起到了楼下,童秋把这最后一个小箱子摞在其他箱子上头,然后转身跟霍知行道别。
“那以后好好照顾自己。”霍知行昨天晚上夜班,今早一回来就开始帮着童秋收拾东西,这会儿强打精神站着,努力忍着才没在童秋面前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