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件黑色T恤,也换条花裤衩。
他手里还是拿着那个蝴蝶风筝,依旧那副要死不活表情看着。
凌野说:“以为你睡着。”
确实差点就睡着。
不是因为书没劲,只是因为阳光太舒服,很难不睡觉。
因为男号,是。
不过后来,过很久之后,当已经不在这个岛上,因为过于思念这里切而重新翻看它时,才意识到,这本日记也可以称为《陈醒打脸手册》。
总之,那时候觉得凌野是个讨人厌文盲。
这个人有时候是很小肚鸡肠,因为觉得他冒犯到文学偶像,第二天就拿着纳博科夫书去院子里显摆。
坐在凌野平时坐那个躺椅上,边晒太阳边看书。
对凌野排斥原因又加条——讨厌他用“捕蝴蝶”这个意象。
因为很喜欢作家纳博科夫是个酷爱研究蝴蝶人,曾经珍藏在手机里张照片就是他拿着个捕蝶网愉悦地在草丛中捕蝴蝶。
在自己书里也借用过这个梗,引用纳博科夫在《洛丽塔》里那句话——如果说洛丽塔是亨伯特生命之光,那蝴蝶研究就是纳博科夫生命之光。
在某本书里曾经用过这个隐喻。
现在,觉得自己被凌野行为冒犯。
现在充分理解为什懒猫爱晒着太阳睡大觉。
凌野弯腰把书捡起来,重新递给。
他还书给时,还非常做作地说句话:“在巴斯克语言中,蝴蝶是misericoletea。”
呆住,而凌野丢下这句话之后就继续在院子里放他破
最新版《说吧,记忆》,是纳博科夫自传,封面上就印着个正在翻看蝴蝶标本画册男孩,以及扉页写着——献给薇拉。
也就是他妻子。
故意拿这本书,里面写纳博科夫是如何对蝴蝶产生兴趣又如何痴迷于此,试图以此来暗示凌野少蹭热度。
在凌野突然靠近时候,不小心把它弄在地上。
“……你干嘛?”被他吓跳。
当然,知道这事儿不能怪他,是个人戏太多,毕竟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个人喜欢纳博科夫,也不可能只有个人对“纳博科夫蝴蝶”耿耿于怀。
不过话说回来,觉得凌野这人不像是会读书,他怕是连纳博科夫是谁都不知道。
把这句话写在当天日记本里。
这个日记本是来到苏溪海岛之后开始写,专门为记录在这里切经历,自然也包括在这里遇见人。
很显然,凌野在这个日记本里占据相当大篇幅,如果日记也有主角话,那他定是男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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