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不让
有插嘴
机会，因此，已经没有讲话习惯
。”
“可是，你也没有在听说话呀，这样很不礼貌。”
他脸有点发红，不知道她是否已隐隐觉察出自己内心秘密。他局促不安地把目光移开。这天下午，诺拉身体重量令他厌烦，他不想让她碰到自己。
“脚发麻。”他说。
“真对不起，”她从他腿上跳起来，大声说，“要是改不掉这个坐在绅士们膝上习惯，那就非得节食减肥不可。”
有
点责怪神色。但是，她那双眼睛跟往常样，显得那
坦率，那愉快：见到他，她感到欣喜万分。他心直往下沉。他不能把那个无情事实告诉她。诺拉给他烤点面包，切成小片小片，然后才递给他，好像他是个孩子似。
“你这个没良心人吃饱吗？”她问道。
他点点头，面露笑容。她为他点支烟。接着，就像她平时喜欢那样，走过来坐在菲利普膝盖上。她体重很轻。她身子后仰，偎依在他怀里，甜蜜幸福地叹口气。
“对说些亲切话儿。”她嘟囔道。
“要说些什呢？”
菲利普煞有介事地在地板上跺跺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然后，他站在壁炉前面，这样诺拉就无法再坐在他腿上。诺拉讲话时候，他觉得她顶得上十个米尔德丽德，诺拉给他带来更多乐趣，跟诺拉谈话也使他更为愉快，诺拉比米尔德丽德头脑聪明，而且性情也好得多。她是个善良、勇敢、诚实小妇人。而米尔德丽德呢，他苦涩地认为，这些形容词她个也配不上。如果他有点头脑话，就应该心意地守着诺拉，她定会使他感到幸福得多，而不像他跟米尔德丽德在起时那样。不管怎说，诺拉爱他，而米尔德丽德只是感激他帮助而已。可是归根到底，重要还是与其被人爱还不如爱别人，他真心实意地思念着米尔德丽德。他宁可只跟米尔德丽德待上十分钟，也
“你可以尽力想象，说你有些喜欢。”
“你知道喜欢你。”
这会儿，他实在不忍心把那件事告诉诺拉，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安宁地度过这天。也许，他可以写信告诉她。在信里讲比较容易。想到她会痛哭流涕，他就于心不忍。诺拉要他吻她，然而在接吻时候，他想起米尔德丽德，想起米尔德丽德那苍白、薄薄嘴唇。米尔德丽德模样时刻萦绕在他脑海里，好似个无形、但比人影更为充实形体，这种景象不断地分散他注意力。
“你今天话很少。”诺拉说。
在他们俩之间，她嘴碎饶舌总被用来说笑打趣。他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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