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对医科学生生活看法,也像他对般公众看法样,是以查尔斯·狄更斯在十九世纪中期所描绘社会生活画面作为依据。不久他就发现,鲍勃·索耶[1]就算实有其人,也跟眼下医科学生毫无相似之处。
[1]英国小说家狄更斯小说《匹克威克外传》中个人物,医科学生。
从事医疗职业人员鱼龙混杂,其中自然也有懒散成性冒失鬼。他们认为学医不费什力气,可以吊儿郎当地混上几年;待到钱财都用完,或是怒气冲冲父母不肯再供养他们,便离开医学院。另些人觉得考试实在太难,接二连三考场失利使他们丧失勇气。他们跨进那令人生畏联合课程委员会大楼,就惊慌失措,把先前背得滚瓜烂熟内容都忘。年复年,他们直是年轻学生们嬉笑嘲弄对象。最后,他们中间有些人总算勉强通过药剂师考堂考试;有些人则没有取得资格,只好充当医生助手,那是个完全听凭雇主摆布不稳定职位。他们命运就是贫困和酗酒。天知道他们会有怎样结局。可是,大多数医科学生都是些勤奋用功小伙子。他们出身于中产阶级家庭,家里给钱款,足以使他们维持原来习惯体面生活方式。有许多学生,父辈就是做医生,他们已经显出副行家里手气派。他们事业前途也早规划好:旦取得资格,便去申请医院职位,在担任这个职位(也许当名随船医生,去远东跑趟)之后,就跟他们父亲起在乡间挂牌行医,安度余生。至于那两个事先已被认定为出类拔萃学生,他们每年领取到各种理应获得奖品和奖学金,得到医院里个又个职位,成为医院里正式员工,最后在哈莱街开设家私人诊所,成为两个科目专家。他们业务兴旺,声名显赫,拥有不少头衔。
医生这个职业是唯不受年龄限制、随时可以有机会用来谋生职业。就拿菲利普那个年级学生来说吧,有三四个人已经不再青春年少。有个人当过海军,据说是因为酗酒而被开除军籍,他今年三十岁,脸红扑扑,举止粗鲁,说起话来粗声大气。另位已经成家,有两个孩子,他上个不负责任律师当,把手里钱都丢光;他弯腰曲背,好像承受不生活重负;他默不作声地埋头苦读,显然知道自己到这样年龄,要把书本内容背熟记住可不容易,而他头脑已经不灵活。看到他这勤奋用功,实在令人难受。
菲利普在自己那套小房间里相当自在。他把书籍排列整齐,再把自己手头些画和素描都挂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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