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源悲喜交加，摇头道：“天意冥冥，季某今日到此，原是想向金族守将报信
，九死
生，想不到竟会被帝使与太子黄帝所救……”顿
顿，凝视着他，字字道：“龙牙侯是
碧藻城大恩人，此事关系西陵公主之生死，季某消息若还及时，即便粉身碎骨，亦不足惜！”
※※※
夜色初降，山谷茫茫，厮杀声已渐渐转小，从高空俯瞰，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火光，隐隐约约可以瞧见
骑，朝他们追来，黑色旌旗猎猎鼓卷，绣着只狰狞白毛花豹，赫然竟是水族大将孟极飞豹军。
姬远玄喝道：“龙骑军迎战！”涉驮纵声呼啸，率领翼龙骑兵冲天飞起，箭矢如雨，急卷如风。飞豹军措手不及，顿时被射杀百余人，凄嚎坠空，阵形大乱。
眼见山谷中旌旗漫漫，枪戈如林，尽是土族、蛇族大军，水妖大凛，不敢恋战，纷纷呼啸着转向飞掠，顷刻间便翻过山岭，逃得干二净。龙骑军也不追赶，夹护着那数十名鹰骑，盘旋返冲。
眼见那数十人身着黑衣，装束俨然是水族中人，众将无不起疑，纷纷喝问。
为首那名男子年过四旬，虽然浑身鲜血，形容落拓，却掩盖不住英挺剽悍之色，瞥见周围旗帜，神容微动，不卑不亢地朝拓跋野、姬远玄揖手道：“敢问两位可否是神帝使者与太子黄帝？”
拓跋野微微怔。白从当年蜃楼城破之后，再无人呼他为“神帝使者”。这几年纵横四海，由最初汤谷城主变成龙神太子，又从太子晋升龙神，现在甚至摇身变作蛇族帝尊，突然听到这个称谓，倒有些沧海桑田之感。当下抱拳回礼，道：“在下拓跋野。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凝视他片刻，喜色浮动。眼角突热又滑下两行热泪，俯身下拜，恭恭敬敬地行大礼，道：“在下季川源，当年寄居蜃楼城，曾经与帝使有过面之缘。帝使之恩，永志不忘。”
“季川源？”拓跋野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默念几遍，想起在北海平丘之处，水圣女与青帝所说话来，脱口道：“你是碧藻城主季晟山之子？”
“正是！”季川源愣，想不到他竟会知道自己家承，热泪上涌，道：“当年帝使初临蜃楼城，在海滩上欢庆之时，在下曾蒙帝使厚爱，尝过帝使亲手烤炙焦骨鱼。想不到……想不到隔这
久，帝使竟还记得小人……”激动之下，声音竟有些哽咽起来。
被他这说，拓跋野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重见故人，心中亦欢喜不已，当下跃下白龙鹿，将他扶起，笑道：“既是老朋友，又何需这般客气？当日城破之后，许多故交都已无缘再见，想不到今日你竟会在这里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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