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侯家后锅伙,把持当地明赌暗娼大烟馆,也都不是省油灯。六大锅伙混混儿个个歪戴帽子、斜瞪眼,脚穿五鬼闹判大花鞋,成天打架、讹人,三天不惹事儿就浑身不自在,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那痒痒。这群乌合之众凑在处,斗是胆、比是狠,肩并肩下油锅、个顶个滚钉板,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三刀六洞是家常便饭,不扔下几条人命绝不会罢休。彼此之间却是界限分明,谁要是越界上别人地盘闹事去,就得打起来,可不管三七二十,镐把、斧子、鸟铳、大刀,有什招呼什,还有站在墙头房顶往下倒开水、扔砖头瓦块,怎狠怎来。打人下手没轻没重,挨打也绝不含糊,谁也不能说服谁,那可就栽,锅伙里兄弟都看不起你,那还怎待?只能跟二混子似,挑挑儿卖包子去。因此都是在自己地盘耍横,很少有上外边找麻烦,倒也是相安无事。
以往在三岔河口争铜船,两大帮会各显其能、各出奇招,比如上河帮这边出来位,抱拳拱手,说话客气极,套光棍调说下来,拔出柄明晃晃匕首,左手伸出指,跟削萝卜皮似,“唰唰唰”几刀下去,手指上肉就没,仅余三节白骨头,再打个弯儿让你瞧瞧,还得面不改色,说笑自若。接下来轮到下河帮,也得出来位,同样抱拳拱手道番辛苦,当场拎起把切菜刀,从腿肚子上片下大块肉,当场剁成肉馅儿,拿荷叶包好捧给对方,让他们回去包饺子吃,任凭腿上鲜血淋漓,脸上却若无其事,滴汗珠子也没有。
可还够不上狠,头阵就是垫场,分不出高下,见不高低,二阵更厉害,这边出来位,拿块石头放进嘴里咬住,抄起榔头在自己嘴上通狠凿,然后连碎石头带满口牙都给你啐出来看看。那边也出来位,伸出舌头来用牙咬住,借刚才那位榔头,给自己下巴来下,鲜红舌头冒着热气“吧嗒”声掉在台上,嘴血不能吐出来,“咕噜咕噜”咽进肚子,这阵仍是平手。这边再出来位,搬过两个小石墩子并排摆好,当中留道缝,胳膊伸进去大喊声:“给哥儿几个听声脆!”说罢较劲,“嘎巴”响,把自己这条胳膊硬生生地撅折,面不改色,气不长出。那边不服气,再派个人出来,也用这两块小石墩子,抬起条腿,放在其中个石墩子上,双手举起另个石墩子,喊句:“也还兄弟声脆!”然后将手里石墩子往迎面骨上狠狠砸,“咔嚓”声这条腿就当啷。当然也不能让他们白白落下残疾,如果说再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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