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棍子打棉花——有劲使不上，哪儿来这
个滚刀肉、二皮脸，跟你臭爷
逗上闷子
，这不成心拱火儿吗？
直追到南头窑儿片坟地，前边那个鬼不见。孙小臭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找半天也没瞧见人，以为这次遇上真
小鬼，他倒不怕死鬼，埋在白骨塔附近，无非冻饿而死倒卧，成得多大气候？往地上啐口唾沫，骂骂咧咧正要走，却瞥见旁边乱草中有块破布角。孙小臭儿瞪大眼瞧，原来是个塌半荒坟，边是土边是个窟窿，乱草挡住洞口，仅有角破布露在外边，怪不得转眼不见，敢情钻进坟窟窿，旁人没胆子近前，臭爷可是常来常往，看怎把你揪出来！想罢也不做声，用手攥住那块破布，使足劲往外拽，从洞里拽出个人来，只不过此人全身是血，还没有头！
5.
南头窑儿位于白骨塔和如意庵之间，老时年间是烧城砖官窑，由于窑砖堆积，使得这带地势较高，发大水也淹不到，尽管刚下过雨，坟窟窿中并未积水，没头死尸还没烂，再加之阴雨连绵，这才没让野狗掏去吃。兵荒马乱年月，哪个城门口不挂几个人头？孙小臭儿也不是没见过，他可不怕死人，前文书咱说过，欺负他全是活人，他能欺负只有死人，何况还是个没有脑袋，正想破口大骂出口恶气，忽听有人在身后说话：“半夜三更翻尸倒骨，胆子可不小啊！”
这下可把孙小臭儿吓坏，以为又来巡夜警察，当场蹦多高，屁股坐到地上。只见乱草分，走出个老道，蟹盖也似张青灰色脸孔。孙小臭儿认得，这是在白骨塔收尸埋骨李老道，方才松口气：“李道爷，你别血口喷人啊，这个死人可不是挖出来，是拽出来！”
李老道说：“那不样吗？”孙小臭儿怕李老道冤他，赶紧说遍前因后果，求爷爷告奶奶，让李老道别去报官。李老道听罢点点头，这才告诉孙小臭儿：“贫道望见白骨塔下九道金光紧追缕黑气，故此赶来查看，想来这个人死得挺冤，引你到此，必有所求。”
孙小臭儿听是鬼，他倒不害怕，鬼再可怕也比不凶神恶煞样官差，不以为然地说：“他冤不冤？孙小臭儿放屁崩脚后跟，喝口凉水也塞牙，那天好不容易吃上碗热汤面，手里没端稳全倒脖领子里，肚脐眼儿上烫起仨燎泡，天底下倒霉事全让赶上，喊过冤吗？再说又不认得这个死鬼，他找干什？”
李老道蹲下身看看死人，又对孙小臭儿说：“你可知包龙图审乌盆、刘罗锅遇旋风？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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