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粮食垛中窝狐狸,这就是给他分红。
孙小臭儿见死狐狸脖子上拴九枚冥钱,甭问这就是张三太爷,他将九枚厌胜钱扯下来揣在怀中,别过众打猎,扛上死狐狸进县城,在皮货铺卖四十块银元,算是发笔财。后来张三太爷被做成皮筒子,让当地个富商买走,过几年富商到天津卫做生意,张三太爷异灵不泯,附在这条皮筒子上去找孙小臭儿报仇,又闹出连串奇事,此乃后话,按下不提,还是先说眼面前。孙小臭儿不能免俗,囊中有钱还怕什巡警?他也得来把富贵还乡,却忘张三太爷话,他孙小臭儿命中只容得下块钱,如今身上揣那多钱,可就离倒霉不远。
4.
且说孙小臭儿怀揣四十块银元动身上路,掉过头直奔天津卫。怎有四十块呢?张三太爷当初给他块钱,死狐狸卖四十块钱,拢共四十块银元,另有九枚死人用冥钱,这个钱活人不收,根本花不出去,不能算数。孙小臭儿从天津城逃出来时候,两手空空,分文皆无,沿途忍饥挨饿,裤腰带勒到脖子上,净喝西北风,如今却不样,身上有钱,心里不慌,还得套上等衣衫,饿打尖,困住店,为把钱留到天津城显摆,舍不得去太好地方,可是吃有斤饼斤面、睡有板床草席,高高兴兴回到天津城。
孙小臭儿此番下山东,虽说没发大财,但是几十块钱对他来说也不少。有道是“马行无力皆因瘦,人不风流只为贫”,过去他是没钱,有点儿钱可就不是他,回来当天就住进窑子寻欢作乐。民国初年,官府明令禁止开窑子,但是明窑暗娼从没见少,只不过换名,开门纳客窑子改叫“绣坊”,窑姐儿改称“绣女”,换汤不换药,该怎来还怎来。孙小臭儿住进窑子,手搂儿个窑姐儿喝花酒。当窑姐也都认识孙小臭儿,知道他是吃臭,不过对于窑姐儿来说,有钱就是爷,谁在乎你杀人放火还是拦路抢劫,更别说长得丑俊,养小白脸还得花钱,孙小臭儿再难看也是送钱来,掏钱就得给人家伺候舒服。这个喂他口菜,那个敬他杯酒,把孙小臭儿灌得嘴歪眼斜,五迷三道。正得意间,有人在背后拍孙小臭儿巴掌,回头看吓得哆嗦,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蓄水池警察所看守木笼那个警察。穿官衣警察怎还逛窑子?搁在旧社会太正常,逛完不仅不给钱,不讹你几个就算烧高香。那个警察进得门来,眼认出孙小臭儿,见这小子混整,居然有钱来找窑姐儿,当即走上前来,拍孙小臭儿肩膀,喝道:“偷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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