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地方把鸟
放，三下两下踹碎鸟笼子，身上
衣裳撕，那意思是不想过，往粮仓门口打横躺，高喊声“求大人成全”，抱头夹裆等人来打。看粮仓也没有善茬儿，他也懒得打你，那还得费力气，打人也是力气活儿，这年头没好处事谁愿意干？或赶着运粮大骡子车从你腿上碾过去，或摆出盆烧红火炭让你屁股坐上去，哪怕是从你身上扒下层皮，你也不能皱皱眉头。别说哼哈，倒吸口凉气那都算白给，怎
打都白打，可要是坚持住没吭声，这就算有。看粮仓看拿你没法子，也敬你是块硬骨头，终究不能闹出人命，此后你再到这儿来，他就给你口吃。不过要是再有别人来“吃仓讹库”，你得去充当打手，如果你镇不住别人，你那口吃就得给人家。马殿臣练过武、当过兵，禁得住打，凭这身骨头吃仓讹库混口饭吃。可是到清朝末年，大厦将倾，禄米仓也没多少粮食，是饥顿饱顿只能勉强活命。
无奈好景不长，没过多久禄米仓都荒废，马殿臣好不容易捧到手里饭碗子又丢，山东老家还闹起旱灾，俗话说“久旱必蝗”，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地里庄稼本来就不好好长，黑云压顶般蝗虫飞到田里通乱啃，遮天蔽日地过去，就把庄稼全啃光。马殿臣吃不上饭，见别人捉蝗虫充饥，他也同去捉，饿急没有什不能吃，人下水都吃过何况虫子呢？蝗虫非常好捉，因为太多，糊天盖地密密麻麻，用个布口袋随处兜，就是百八十只。蝗虫也并不难吃，肚子上堆肉，或炸或烤吃起来还挺香，好歹也是荤腥。那也架不住成天吃这玩意儿，吃多打嗝儿吐绿水眼前冒金星。况且不是总有蝗虫，哪儿有庄稼它们往哪儿飞，民间常说“过蝗虫”，什叫过啊？那就是啃完这片庄稼就飞走，你庄稼都没人家蝗虫也不待着。有这半个来月，马殿臣连蝗虫也吃不上，投亲无路、靠友无门，眼看着又走到绝路。想起当年在长白山挖出个宝棒槌换袋银子，虽然被土匪劫去，但也说明闯关东能发财，至少有个奔头，总比待在这儿饿死好。以口问心道声“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这才打定主意二闯关东。这回跟上回可不样，回生二回熟，沿路给人打八岔，有活儿干活儿、没活儿要饭，出关直奔长白山。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不止日来到长白山下。马殿臣个人在深山老林中连更彻夜转七八天，带干粮早吃光，仍没见到半片棒槌叶子。虽说山中鸟兽不少，可他没猎枪二没鸟铳，想打猎也打不，好在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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