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仲夜看着他:“你说说看。”
刑鸣按职位划分报出几个名字,虞仲夜基本不持异议,直到那些犄角旮旯里职位都有人选,才问:“总制片人打算找谁?”
“打算自己来。”刑鸣其实心里有个名字,但看虞仲夜眼,又把那个名字咽回去,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膀,“摸石头过河,试试吧。”
“不知死活。”虞仲夜笑,抬手在刑鸣鼻梁上轻刮下。
菲比又朝两个男人投去异样眼光,刑鸣巍然不动,已经能在这样注视下泰然自处。他面对虞仲夜笑出齐齐整整八颗牙,面暗夸自己能屈能伸,能方能圆,出息。
参加过比赛,不过不是网球比赛,而是数学建模竞赛,恰巧偶遇澳网刚刚夺冠费德勒。这位网坛传奇果如传言般儒雅英俊,平易近人,还送刑鸣只签名网球。只不过刑鸣既不追星,也不太感冒这项运动,回国以后随手搁,就找不到。
刑鸣也知道自己直有个毛病,说好听点是不接地气,说直白点就是自恃清高,骨子里瞧不起任何人,尤其是装疯卖傻做娱乐节目那些人,仿佛做新闻和做娱乐人生来便有优劣之分,别人都在烂泥塘子里摸爬滚打,只有他刑鸣是天上顶上捧雪。实则他倒忘记自己也是出身娱乐节目临时工,而临时工往往比台里那些老油子更有拼劲与闯劲。
刑鸣突然大悟,原先直以为是老陈在背地里使绊子,直到今天才意识到留不住团队里那些人,确实赖不得别人。
刑鸣在电脑屏幕前专心致志,听见雨声渐渐大,噼里啪啦,使得这个夜晚比白天更闹腾,更亢奋。
他悄悄从屏风后探出点脑袋,确认虞仲夜仍在书房另边练着字。
早餐过后,刑鸣便坐着虞仲夜大奔,同去往明珠台。车窗打开着,天高
见人还在,心里莫名地就很安宁,那点睡意也扫而空。直到天亮刑鸣都没阖眼睛,他与虞仲夜隔着屏风共处室,居然也不跟对方搭句话。
窗外夜深天黑,窗内灯如豆。比起被这个男人次次做到高潮,他倒更享受于这样夜晚。
整理完最后份员工资料,刑鸣冲把冷水澡,下楼去吃早餐。
餐桌上,他摆出虚心求教姿态,主动聊起新节目策划案。虞仲夜多数时间只是听众,但偶尔给出点建议,便能拨云见月,针见血。
“待人接物之类会改,眼下还是得把班子先搭起来,把合适人选挑出来。”刑鸣向来不是扭捏人,既能幡然醒悟,便能从头再来。他说昨儿熬夜整理临时工档案,发现好些个都不错,有才能,有学识,有些还参与过大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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