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向东决定不要去想象。
“总之,……从小并没有和父亲生活在起,对于处理家庭内部事情很不擅长——啊,听上去像是找托词,抱歉,但总归,大概就是这回事。对于小怡事情,是挺生气,不过主要不是气你,你是被迁怒。主要,是生气自己愚蠢和无能为力。”苏晏从口袋里掏支烟,叼在嘴里,打火机拿在手上,打着又熄灭,打着又熄灭……
向东想提醒他医院里不能抽烟。
但他始终没有把烟点燃,便也无从出口。
片刻苏晏接下去说:“想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能力做个好父亲。就算是现在,对于‘该对孩子恋爱插手到什程度’,也依旧不是很明白……之前觉得自由成长好,就除给钱其他都不太管;结果出事;回头管理起来,还是出事;再转头遇到你,觉得挺靠谱,就不再管……结果还是出事……again,并没有怪你,你也还小……大概确不应该把事情全都交给你们自己来。总之,大概是这样,”苏晏皱着眉,摁着太阳穴,副不及格学生对着血淋淋考卷苦恼表情——和对外那种商界精英姿态点都不样,“对你说失礼话,对不起。”
算这样去争取下,但在icu里见到文怡,瞬间就觉得不可取:他才刚刚接受次“错误预估自己能力”教训,实在没有胆量再去这样赌。
他在很近地方亲眼看过文怡如何受到折磨。
这种时候他不禁想起许多“为向配偶证明戒毒可行以身试毒终成大错”事例。
从icu里出来,看到在外面等待苏晏,他立刻就说:“伯父,很抱歉,虽然觉得您提议很公平,但不能接受。想不定做得到。就算能做到也不愿意尝试。不敢拿和文怡感情冒这样险。无论什时候,测试人性都是危险、愚蠢和没有意义。希望您能理解,并且让在以后日子里,用其他方法来证明自己成长和成熟。”
苏晏没有立刻回答。
苏晏把烟从嘴里拽出来,揉成团扔进旁边垃圾箱里。
向东连忙说:“伯父不需要这样,您毕竟是长辈……”
“没什长
向东捏手汗。
背却挺得很直。
片刻后苏晏才叹口气:“该说抱歉是——早上实在是气上头,对你态度很不好。小怡已经对发过脾气——让他醒来就发脾气这件事也很抱歉,你爸也说过……”
“爸还会说您啊?”
“他也就在别人面前给留点面子,”苏晏轻轻地哼声,“叫他爸爸时间比你还长……他不但说,他还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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