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去医院,你要是困就睡会儿,别太累。晚上阿姨会再来做晚餐。”杜淮霖低低说完,急匆匆离开。
他把车开出地下车库,停下来,打开车窗,外面混杂着细雨风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奚微是他儿子——直以来他只关注着这个大命题,却刻意忽略个既定事实——奚微是他蒙在鼓里十九年,有过肌肤之亲儿子。
从昨天早上旖旎暧昧,到今天时忘情,应该就是身体纠缠后遗症。
这怪不得奚微,他还对此无所知,在他那儿两人就是这种关系。怪他这个做父亲,没把握好尺度。
事,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他慨叹道:“骁骁要是有你半懂事……”
“他再不懂事,那也是您儿子。”奚微心酸又有些嫉妒,“当您儿子定很幸福,所以才用不着太懂事吧。”还有句话他说不出口——能当您爱人更幸福,他没资格。他只能享用现在窝在他怀里这倏忽幸福,都觉得心满意足。
杜淮霖心像被扎下,尖锐疼。
他也同样有句说不出口话——你不是什微不足道孩子,你是爸爸宝贝。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你过去无法挽回,可你未来,必定要加倍给予你补偿,让你幸福。
他苦笑着解开领口枚纽扣,喉结上那滚烫触感依旧鲜明非常。他很长时间没有过固定情人,距离上次也已经过去近个月。肯定是禁欲太久,才会被奚微轻易撩着火。
何止是奚微,这些日子他也把自己绷得太紧。或许是时候该放松下,才不至于让他明知是自己儿子,还能生出什绮念。
注1:晋陶渊明《归去来兮辞》。
奚微乖巧地偎着他,两人都不说话。窗外阴雨连绵,雨滴敲在玻璃上,留下印记,却隔绝声音,室静谧安稳。天时地利,只欠人和。
杜淮霖身上气味沾惹水汽,冷香氤氲。奚微用力吸吸鼻子,把脸埋在他胸口,贴得更紧。他温软身躯也抱得杜淮霖浑身燥热起来——奚微用沐浴露还是他选,若有若无果香自他白皙颈窝飘散,青涩甜美。他情不自禁收紧手臂,给这个拥抱加力度。
奚微得到他鼓励,乍着胆子,抬起脸,战战兢兢地将嘴唇印在他喉结上。
杜淮霖如梦方醒,像是被烫着,欲盖弥彰地推开奚微。
奚微茫然无措地看着他,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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