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大概也看清楚了。”他的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是手指,人的中指或无名指。”
我转动车轮向那边移过去。这个宛如青虫尸骸的物体——切面很不自然的根部黏着一团红黑色的东西。
“切口还很新,被切断应该不到两个小时。”
“可是,这到底……”
“这个嘛……”三田村跪在地板上,凑上前仔细观察地板上的手指,“这个——上面有戒指的痕迹,很深的痕迹。”
他站在靠墙的焚烧炉前面,捡起扔在地上的一根铁制烧火棍。就在这一瞬间——
“啊!”他发出了仿佛被人卡住喉咙般的声音,扔掉手里的铁棍,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大石先生?”我赶紧问。
“这,这个……”红脸的美术商坐在水泥地板上,指着烧火棍旁边。
由里绘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回想
……,bao风雨之夜就要迎来黎明了。
天空中黑沉沉的乌云逐渐被风吹散,东面被群山环抱的天空泛着鱼肚白。昨天晚上的电闪雷鸣和滂沱大雨已经成为过去时,山谷间的风却丝毫没有减弱。被狂风吹动的树林、洪波泛滥的河流、矗立在水车馆侧面不停翻转的三个黑色的巨大车轮……
我们六人聚集在地下室里。
昏黄的煤油灯光随风摇曳,四面是灰色的水泥墙壁。靠近前面的墙边摆放着洗衣机和大型干燥剂,还有堆满衣物的筐子。天花板上随处可见各种管道……
“啊……”我把手指伸进面具孔里,用力揉着自己的眼睛,“是正木。”
“是啊,我想也是。”外科医生站起身,右手摆弄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应该是正木先生的那个猫眼石戒指。”
“那么,正
“由里绘,”我回过头说,“你别看了,快上去。”
“由里绘小姐,走吧。”三田村伸出双手环绕着由里绘纤细的肩膀,催促她离开。
她怯生生地点点头,退到楼梯口附近,一头及腰的乌黑秀发轻轻晃动,亭亭玉立的身体无力地缩在一角。森和仓本走到由里绘面前,遮挡住她的视线。
看到这里,外科医生走上前,来到坐在地上的大石身旁,目光落在地板上。
“三田村,那是什么?”我问。
来到地下室的深处,我把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交叉搭在褐色外套的腹部;由里绘双手扶着轮椅,躲在我的身后;大石源造和三田村则之站在她的两侧,仿佛是她的保镖。
森滋彦畏缩地站在后面,仓本不时摸着受了伤的头,笔直地站在旁边。
“谁来?”我嗓音沙哑地问道,“谁来打开那个盖子?”
也许是出于紧张,我含混不清的声音瑟瑟发抖,面具之下满头大汗。
大石缓缓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