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已不再怀疑木道人就是老刀把子：“否则他为什
要带
们去救你？”
别人想法当然也
样，这道理本就和“加等于二”同样简单。
所以木道人就变成
木真人。
但是陆小凤心里却很明白这是怎回事。
木道人若杀他灭口，大家就算找不出证据，心里也必定难免怀疑。
四月十五，午后。
将近黄昏。
云房中清凉而安静，外面竹声如涛，正是武当掌门接待贵宾
听竹小院。
这次来贵宾就是陆小凤。
他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看来也跟个死人没什分别。
什时候才能死？
他忽然大声唱起歌来，唱还是那首儿歌：
妹妹背着泥娃娃，
要到花园去看花……
黄金般童年，甜蜜往事，就连往日痛苦，现在都已变得很甜蜜。
自己手已经能动。
——你有只天下无双手，你这两根手指，就是无价珍宝。
每个人都这说，可是现在，他这两根手指唯能做事，就是用力捏捏他自己腿，让他清醒清醒，不要总以为自己不起。
只不过清醒反而更痛苦。
“如果能睡着多好。”
但是现在他救陆小凤。
那不但能证明他绝不会是老刀把子，而且还可以获得大家对他感激和尊敬。
陆小凤只有承认，这确是他平生所知道最狡黠缜密计划，木道人确是他平生所遇见过最可怕对手。
这件事无疑也是他平生最大挫折，现在他已只有认输。
他心里虽然很明
“若不是木道人想起后山有那样个洞窟，这次你就死定。”
说话是铁肩：“那本是昔年武当弟子负罪去面壁思过地方，现在他们门规已不如昔日严厉，那地方也已很久没有人去过，这次你实在是运气。”
——运气？见鬼运气！
“但是你也不能完全感激运气，带们到那里去找你，就是木道人。”
这位少林高僧说得很含蓄，意思却很明显。
原来生命竟是如此可爱，人们为什偏偏总是要等到垂死时才知珍惜？
忽然间，黑暗中发出“咯”声响，那块巨大山壁忽然翻起。
灯光照人，大群人涌进来，其中有铁肩、有王十袋、有花满楼，走在最前面个白发老道士，赫然竟是木道人。
在垂死时突然获救，本是最值得欢喜事，陆小凤却忽然觉得阵怒气上涌，竟气得晕过去。
03
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地狱里，岂非也痛快得很？
他睡不着。
随着黑暗和闷热而来，是疲倦和饥渴，尤其是渴更难忍受。
这种罪要受到何时为止？
到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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