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还在听着,还是听得很出神。
世上绝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喜欢这么样在外面流浪的。
她是不是已被打动?
风四娘道:“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陪你回去,我甚至可以去向他道歉。”
这也是她的真心话。
她用力握紧双手,过了很久,才慢慢地问:“你要我怎么样?”
风四娘道:“我要你回去。”
沈璧君道:“回去?回到哪里去?你明明知道我已没有家。”
风四娘道:“家是人建的,只要你还有人,就可以重新建立一个家。”
沈璧君道:“人……我还有人?”
可是别人呢?
别人为什么一定也要为他牺牲?
别人岂非也一样有权活下去?
风四娘黯然道:“你吃的苦已太多了,为他牺牲的也已够多。”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权利逼着别人为“他”受苦,把他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不幸上。
什么,你都不该再跑出来的。”
沈璧君茫然凝视着地上的碎片,美丽的眼睛里也变得空无一物,道:“我不该?”
风四娘道:“嗯。”
沈璧君突又冷笑,道:“可是昨天晚上,你还逼着我,一定要我走。”
风四娘叹道:“昨天晚上,也许是我错了。”
只要沈璧君真的能得到幸福,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沈
风四娘道:“你一直都有的。”
沈璧君道:“连城璧?”
风四娘点点头,苦笑道:“我一直看错他了,他并不是我猜想的那个人,只要你愿意回到他身边去,他一定会好好地对你,你们还是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家。”
沈璧君在听着,似已听得出神,就像是个孩子在听人说一个美丽的神话。
风四娘道:“现在我已知道,那个秘密组织叫‘天宗’,宗主是一个很矮小,还养着条小狗的人,并不是连城璧。”她叹息着,又道,“所以我本不该要你离开他的,不管怎么样,他至少没有欺骗你,你回到他身边,总比这么样在外面流浪好得多。”
“现在你已应该为你自己活几天,过一段幸福平静的日子,你跟我不同,若是再这么样流浪下去,你这一生就真的要毁了。”
这可是她的真心话。
对这个美丽如花、命薄如纸的女人,她的确已有了种出自真心的同情和怜惜。
但她却忘了,怜悯有时甚至比讥讽更尖锐,更容易伤人的心。
沈璧君本已勉强控住的眼泪,忽然间又已落下面颊。
沈璧君道:“你也有错的时候?”
风四娘点点头道:“我错了,只因为我从来没有替你想过。”
她想的只有一个人。
她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了想要他快乐,想要他幸福。
为了他,她不惜牺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