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名字,燕思空心头紧:“打算明日就出使敌营,沈兄需将你所解叛军情况,与细细说来。”
谈到正事,沈鹤轩不再纠缠于过去,将他与封野交战,他所解叛军情况以及茂仁、乃至整个黔州攻守力量都与燕思空分析番。
沈鹤轩虽是文官,且只是个小小知县,但他对战局解,竟是比王烈还要深入,不愧是连中三元经世之才,天也没带过兵,却能以寡敌众,守住这危弱小城。
封野出兵河套前,预想最大劲敌应该是黔州城,他是断不会想到,自己会暂时止步于茂仁小县。不过,无论是燕思空,还是沈鹤轩,都不认为茂仁当真挡得住封野,战过后,城内将士伤亡惨重,即便黔州已经增调兵力,但城墙损毁严重,再不堪重击,何况城内粮草有限,围也能被活活围死,封野之所以按兵不动,是没将茂仁放在眼中,二是,在等待燕思
……”沈鹤轩迟疑道,“你是脸皮厚,还是心胸豁达?”
燕思空哈哈大笑:“都是,都是,沈兄当年骂得对、骂得好,又怎会怪沈兄呢。”
沈鹤轩拧起眉:“虽然你死弹谢忠仁,亲手覆灭阉党,但你当年背叛师门,这些年又贪墨擅权,助纣为虐,你……如何为自己辩解?”
“不为自己辩解,陛下已经治罪,罪有应得。”燕思空收起嬉笑,“沈兄也教训得极是。”
“你……”沈鹤轩指着燕思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
燕思空知道,如沈鹤轩这般峭直之人,是无法理解自己,换做是他,宁愿死也要与邪佞势不两立,但留清白忠义之名传后世,而自己却是为目不择手段,什声名、什荣耀、什尊严,都是身外之物。
“沈兄,当年倒戈阉党,实是为报仇,为老师,为靖远王,为诸多被冤枉迫害忠臣良将,也不否认,不愿随着已无药可救士族没落、甚至送命,舍不得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这般浅薄、投机取巧之人,不奢望沈兄理解。”
燕思空如此坦诚,倒让沈鹤轩无话可说,他怔愣良久,才憋出句话:“你真是……怎会有你这样人,你可知天下人如何议论你,你就当真不在乎吗?你就不想想后世史书,要如何写你?”
燕思空面色微沉,但他克制着没有让沈鹤轩发现,他平静说道:“早已将声名置之度外,再者,如今说这些,岂不是为时过晚?心中始终怀揣天下、怀揣百姓,若能以己之力,福泽万民,也许有天能以功抵过,史书之上,该不全是骂名。”
沈鹤轩深深叹口气:“或许吧,你若真能说降封野,倒确是大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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