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又满上酒,沈鹤轩压住他手:“不必,明日尚有许多事,不宜饮酒。”
燕思空笑笑:“好吧,们以茶代酒,也未尝不可。”
沈鹤轩性情耿直,终是忍不住道:“当年给你信,你收到吗?”
“收到。”燕思空笑道,“真是文采飞扬,如橼巨笔,痛击人心啊,至今尚能背上几句。”
“既然如此,你还能
王烈面色微变,尴尬极。
燕思空却丝毫没有介怀,反而苦笑道:“沈兄莫再挖苦,昔日你同榜中第,同入翰林,同为编修,宦海浮沉整整十载,如今却双双被贬为七品,这十年仿若大梦场,觉醒来,仿佛又回到原地。”
燕思空这番话,勾起沈鹤轩至深回忆,他想起曾经相伴岁月,二人同时金榜题名,同时入仕为官,确也互称过好友,互诉过胸中大志,心中顿时感慨万千,态度也稍微软下来,喃喃道:“是啊,大梦场。”
“沈兄,有许多话想与你说,你应共商退敌之策。”
王烈忙道:“沈大人,这里由来盯着。”
影,在初秋微寒时节,他穿着单薄麻布衣裤,袖口和裤脚都挽起来,边指挥士卒,边自己上手搬起重物。
“哎呀!”王烈喝道,“这等粗活怎能让沈大人沾手,你们都皮痒是不是!”
众将士颇为委屈。
那背影转过来,身粗简,也丝毫掩不住他满腹诗书、清冷高洁气质,尽管与周围士卒们打扮并无不同,常人却眼能看出此人不凡。
那正是阔别三年之久沈鹤轩,比之当年,他显得更加稳重、更加威严,那挺直腰身,沉静双眸,似是将坚贞刚正风骨融入丝发,浑然与其体。
沈鹤轩颔首:“燕大人,请吧。”
沈鹤轩随燕思空回到驿馆,随从早已备好酒菜,燕思空请他落座:“沈兄还没吃饭吧?”
沈鹤轩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先狼吞虎咽几大口,干掉个馒头,把空落落肚子稍微填个底,才慢下来。
燕思空斟上酒,举杯道:“沈兄,这杯酒,就庆贺你二人千里重逢吧。”
沈鹤轩略犹豫,跟他碰杯饮尽。
在看到燕思空时,沈鹤轩蹙起眉。
燕思空上前步,深深躬下身:“沈兄,别经年,你可安好。”
沈鹤轩犹豫下,拱手回礼,平静地说:“万事皆安。”
燕思空直起身,看着沈鹤轩,心中感慨万千:“以为此生再不能与沈兄相见,没想到啊……这天命之玄妙,岂是等凡人能够揣度。”
沈鹤轩点点头:“也没有想到,迎娶金枝玉叶、在京师享受高官厚禄燕大人,会来这偏颇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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