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眼眶热,眼泪竟是毫无防备地滚落下来,若不是背后疼痛令他分外清醒,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谢忠仁被上刑,他必遭严审,无论最后他能不能活命,昭武帝都已经完全抛弃他,正如孟铎所说,他不可能再翻身。
十七年啊,他终于迎来这天,他付出切,都是为这天!
孟铎看着燕思空眼泪,深深皱起眉:“燕大人,赵将军临行前,嘱咐们要相信你,助你完成弹劾大事,如今们都得偿所愿,亦为天下、为万民除掉那*贼,可你这些年所作所为,实在令孟某不解。”
燕思空平静地说道:“与那阉狗,有不共戴天之仇,老师病故后,苟且偷生,周旋于他身侧,就是为搜罗罪证,伺机报仇。”
鞭子下下地抽在背上,雪白囚衣顿时渗出道道血痕,直到十下鞭完,燕思空出身冷汗,牙关都在打颤。他知道狱卒已手下留情,否则现在该是皮开肉绽,站都未必站得住。
狱卒将燕思空放下来,让他坐在椅子里,他背后疼得厉害,自然不敢靠,只能别扭地前倾。
孟铎道:“燕思空,问你话,你要如实作答。”
“谢忠仁如何。”燕思空抢先问道。
孟铎愣愣,狱卒喝道:“大胆,现在是廷尉大人审问你,轮不到你说话!”
有眼,就让邪不压正,就让海晏河清,就让他报这血海深仇吧!
——
在狱中呆两天,除送饭,无人搭理他,直到第三天,他见到孟铎,孟铎要提审他。
按大晟律,无论清白与否,提审就要先鞭十下。
燕思空苦笑道:“廷尉大人,全招供,这十鞭子可否免?”
“原来如此。”孟铎感慨声,拱拱手,“燕大人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为此不惜背负骂名,实在可歌可敬。”
“万不敢当。”燕思空嘲弄
燕思空充耳不闻,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孟铎。
孟铎沉默片刻,挥挥手:“你们都下去,要单独审讯他。”
“是!”几名狱卒鱼贯离开。
燕思空追问道:“孟大人,那阉狗到底如何?”
“陛下已责令三法司彻查你在弹劾状上提及每个人和事,谢忠仁今日被上刑,他应该……”孟铎深深吁出口气,“翻不身。”
孟铎板着脸看着他:“孟某身为大理寺卿,怎可知法违法,燕大人就委屈下吧。”
燕思空被架在刑具上,狱卒拿下刑鞭,重重摔在地上,啪地声响,听得人心颤。
燕思空淡淡笑,未再言语。
狱卒挥起鞭子,抽向燕思空后背。
背上顿时燃起条长长火龙,疼痛只钻脑门,他狠狠咬住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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