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他日夜期盼着封野消息,他始终相信封野还活着,相信封野会卷土重来,他无数幻想,有天封野会踏着万里长风,率着千军万马,杀回京师。
倘若那真是封野,想必这三年,他定是吃尽苦头,他藏身何处?他如何带得兵马?他又是如何度过煎熬日日夜夜?
燕思空已不敢多想。
祝兰亭见燕思空神色复杂,就知道他不若表面上那般冷静:“若真是封野,你当如何?”
燕思空眨眨眼睛,面皮未动:“又能如何?”
燕思空按下心头悸动:“你得到什消息?”
“嘉定府出现伙叛军,在蜀中集结大批灾民,短短个月内,已经连下两座城池。”
“西南大旱,民间多起,bao乱,如何判定是封野?”去年西南旱灾,百姓田里颗粒无收,自颜子廉走后,内阁力量式微,阉党横行,谢忠仁tf无度,至赈灾粮草被狠狠盘剥,时,bao乱四起,至今都没有平息,但此次,bao乱不如当年梁王之乱势大,所以朝廷也并不十分重视。
“这伙叛军并非来自民间,而是突然出现,起初只有几千人。他们兵甲齐备,军纪严明,水骑兵,不像,bao民那般肆意劫掠,俨然像朝廷常备军,而且行动极为迅猛,不足月时间,已连下两城,正在大肆吸纳散兵游勇。”
燕思空暗暗握紧太师椅扶手:“你是何处得到消息?”
“封野会回来报仇,你心知肚明。”祝兰亭正色道,“若他想要,不仅仅是谢忠仁脑袋呢?”
燕思空反问道:“难道祝统领当初放马时候,就没想过,封野可能会危及陛下吗?”
祝兰亭冷道:“你当初向发誓,只拥立大皇子。若封野要天下改姓,你会否违背誓
难怪祝兰亭有此怀疑,若民间当真有这样几千人骑伍,吃喝拉撒无不引人注目,地方应该早有察觉,除非他们藏起来,再者,凭区区几千人就能连拔两座城池,这般神勇战力,绝不可能是吃不上饭才揭竿而起庄稼汉,仅凭这两点,就足够令人想到消失三年封野。
祝兰亭道:“怕引起慌乱,这消息是密报回京,恐怕皇上也才刚刚得知,自有门道。”
这三年来,封家已经成本朝大忌,昭武帝在莺歌燕舞、酒池肉林之中,但凡有片刻清醒,想起那身负血海深仇小狼王还逍遥在外,恐怕都要吓出身冷汗。
为安抚民心,朝廷对外宣称已找到封野,擒拿之中当场毙命,但暗中直在派人追查,封野成昭武帝心中根刺,将来还可能成为他梦魇。
燕思空心脏狂跳,半喜半忧,封野……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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