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外,同时有脚步声。
不止是傅侗文,隔壁包厢也有人发现。傅侗文和沈奚悄然而起,走出包厢。过道上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个就是昨夜去隔壁睡觉周礼巡。
“怎回事?”傅侗文低声问周礼巡。
“还不清楚——”
不过两三分钟样子,车彻底停。
在黑暗里,她轻轻回到他身边,挨着坐下。
“快出关吧?”她轻声问。
“已经出关。”他低声道。
“真?”沈奚惊喜着,坐直身子看向车窗外。
这还是她头次出关到东北,自然新鲜。黎明前是月光暗淡,日光未现,看不清铁轨两旁景色。只有个印象:天是黑,地是白。
事。
“十六岁?娘就是十六岁时生下,这在中国是隔辈分年纪啊,”小五爷震惊,“年纪差太多,为何……为何会定要娶?”
傅侗文被逗笑:“世间尤物意中人。”
谭庆项跟着道:“情人眼里有西施。”
好吧,小五爷情窍未开,仍旧不懂。
沈奚从包厢对面车窗朝外看,铁道边有光,闪闪,黑色人影攒动。
此时,有个年轻男人跑入车厢内,对周礼巡耳语两句。
周礼巡略微怔,颔首:“知道。”
他转而对余下两位先生和傅侗文说:“是日本外务省人来,专车已经等在南满铁路上,来接们。”
和离开北京前最大不同就是,车窗外竟然结厚厚冰。
她觉得稀罕,扭头要给他说。傅侗文抬手,制止。
怎?
“车在减速。”他低声说。
“是不是到补给站?”她猜测。
众人从这传奇爱情故事开始,天南海北地聊着,开水杯杯渥着手,抵抗车厢内寒气。到后半夜,沈奚和培德把厚衣裳翻找出来,分给大家。
虽冷,但也要睡,否则长途之行,不出三日就会病倒片。
沈奚让培德和小五爷靠着角落,躺着睡。周礼巡和谭庆项拿起自己大衣,到隔壁车厢去找地方凑合。大家都累,没会,全都打起盹。
因为雪太大,车走走停停。
到天亮时,沈奚先醒来,等她去洗手间回来,傅侗文也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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