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被两个男人扶着,登上火车。
汽笛鸣笛,车缓缓驶离。车轮与轨道接口撞击巨响,震动着大地。
橘红日光照着车身,照着站台,也落在傅侗文脸上、肩上。他五官在这层光里油然立体,眼底情绪沉寂着,如潭死水。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侗汌,你终究还是借你母亲和妹妹口,告诉三哥真相吗?
汌。
傅侗文顿住,停好会也没下文。
六小姐鼓作气地说:“哥哥自尽后,有几年父亲很宠爱母亲,也是在那段日子母亲发现这件事,但苦于找不到证据,也无处申冤。后来她病重,想在临死前向父亲问个明白,”六小姐声音微微颤抖着,“她说父亲当时很是震怒,却也在心虚,父亲说那是意外,他让母亲不要为个死儿子,去害活着人。母亲说,她和父亲做三十年夫妻,不会看错,也不会听错,父亲是已经承认。”
六小姐哽着声,最后说:“三哥,不是要你为们这房讨什公道。母亲和哥哥早不在,公道讨回来能有什用?是想要你能提防大哥,不要像哥哥那样枉死。”
在外人眼里,傅侗文和傅家大爷终究是母所生,打断骨头连着筋,不会真反目成仇。傅清和犹豫到此时,也是顾虑这点。可她更怕傅大爷没人性,会害傅侗文,还是在临行前,把母亲遗言说出来。
“侗文,要走。”翰二爷在车窗里说。
六小姐看他不说话,难以安心。
“三哥听到。”傅侗文说。
六小姐两手握他右手,泪眼模糊,舍不得上车。乱世离别,每次都可能是永别。
“去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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