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骗过旁人,先要骗过自己。此事要再议议。
此事是瞒不过,日后两头碰面,万问出破绽,更会惹麻烦。
可终究是女孩子,猛让她说,也很难。
沈奚嗫嚅半晌说:“说……和你有过孩子。你父亲听到这说,可能是动恻隐之心,就放进来。”
有过孩子?傅侗文十分意外。
“是为配合你二哥话。”她急忙补充。
都交待完,傅侗文也没多余话,把她说过话又理遍,总觉有蹊跷。
两人都静好会。各怀心思。
个是因怕有破绽而忧心,个是因隐瞒真相而忐忑。
有人叩门。
沈奚下床去开门,是丫鬟说,听到里头有说话声,想着三爷从午饭后还没进过东西,来问问,是否要吃些什。傅侗文汗也出,烧也退,有胃口。
…
“好,”他低声说,“自己来。”
裤腰上细绳解,他又笑问:“盯着做什?”
沈奚被他取笑面红耳赤,急忙地背过身。感觉着身后人脱掉长裤,换新。
傅侗文系好裤腰上丝绳。从他这里径望下去,虽不见光,可也能依稀瞧出哪里是她裙下小腿、脚踝和光着脚。
难怪。
孩子这事,是他直不肯妥协东西,也是父亲心病。
傅侗文沉吟半晌,言不发地探身,将她人拉过去,抱到腿上。灯下影中,搂抱着她。
“何时在你这里留过孩子?”他问。
沈奚支唔着:“又不是真。”
起先沈奚还疑惑,为何这回是丫鬟,可看自己身上穿着中式睡衣,还有扔在床下汗湿衣裳,大概猜出,这又是傅侗文事先交待。怕她头次住在这,被小厮瞧见过于拘谨,所以换丫鬟来伺候。
傅侗文洗漱,用膳完,到十点。
这院子人都保持着默契,认定沈奚是要和傅侗文在个屋、张床上过日子,也没说给沈奚准备房间。丫鬟伺候完傅侗文,将新衣裳放到床脚,再次告退。
傅侗文几日没下地,难得在屋子里多走两步,人披着衣裳,在太师椅上坐着。
“方才你说话,有个地方很是蹊跷,”他问,“你是不是漏掉什?想想,和父亲说得每句都很要紧。”
“为何不在上海等?”他将下巴搁在她后肩上。
两人见数小时,这才算说起正经话。
沈奚把来龙去脉说给傅侗文听,他听到电报那里,对段孟和身世并不意外。早猜到这个人背景不俗,他本想在下船后让人暗中调查,却因为家里束缚,没来得及做。
沈奚讲到后头,他愈发沉默。
她脸皮薄,有意隐瞒“有孩子”荒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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