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把纽扣都系上,又喃喃着说:“你靠过来点,要换裤子。”
沈奚摒弃邪念,摸上他裤腰。
…
……
六点时,她手心被他汗濡湿。
眼没睁开,人已经迷糊糊地摸到床尾,拿睡衣裤。
她不敢掀开被子,怕招风,将床帐放下来,又抱着睡衣钻回到棉被里。
粒粒纽扣解开。
窗帘早早被掩上,只为她留盏灯在房里。
“三爷吩咐。姑娘不必拘束,要睡有床,要看书,自己也能找到,”小厮不太放心,“小就在门外头,姑娘有事就叫。还有三爷睡衣要是被汗透,要换干净,衣裳就在床脚,劳烦姑娘。”
“麻烦你。”她客气着。
小厮笑笑,将厚帘子替她放下,人离开。
沈奚有满腹话要说,可也不急在今日。她借着灯光,在里外套间观赏,方才进来,心要见他,看什都是晦暗、幽深,眼下再看,却又大不同。
“反正,又不和你睡在处。你自己怎舒服,就怎安排,原样就好。”
“不睡这里,是要去哪里?”他反倒是问。
“这大院子,总有地方能睡,”她回身,指东面,“刚才进来,瞧见东面是有个屋子。”
院子里有这多人,都是追随他多年。这才是头次来,就让大家眼瞅着她直接睡到他房里,也不晓得大家要如何揣测。总要避讳些,装装样子也是要装两日吧?
傅侗文看她小表情,忍不住笑:“你倒是看得仔细。”
沈奚先将他胳膊上衣袖褪下来,想从他身下把压在背后睡衣拽出来,人难免贴上他,生疏费力地将上衣给他穿好,去扭衣扣时,傅侗文手指已经滑到她长发里——
“你醒?”她在黑暗中问他。
他手指轻绕着她头发,不应她。
“衣裳都湿透,给你换下来。”
他笑,还不说话。
没多会,困倦上涌。
她撑不住,只得轻手轻脚脱鞋,上床。
还说“要睡有床”。这里张床,床被,不过是又骗她和他同床共枕……她暗自腹诽,悄悄地钻进被里。这被子里温度和他体温样,高骇人,沈奚用手去摸他睡衣,还没有发汗,衣裳是干。她看眼柜子上景泰蓝时钟。
睡两个小时,看看他汗发出来没有,发出来,再换睡衣。
如此想着,她将手心压在他背上,安心地入梦。
“嗯……”那大屋子,又不用刻意看。
两人被小厮打断。热水备好,他来请沈奚去沐浴。
沈奚有借口,仓促离去。
等她再回到堂屋,床上傅侗文已服过药,睡熟。
窗外雪下急,没到四点,已经像要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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