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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元图 > 猫眼 > 第五章(3)

第五章(3)(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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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叫他,可是,却什声音都发不出,她这才想起来,冰凉水草正紧紧地缠绕着她脖子,她很快就要溺死。现在,缠绕在她脖子上水草已经变成童年双手,这双手死死地扼住雨儿咽喉。

这不是梦。

雨儿感到那双掐在她脖子上手越来越重,渐渐地,她视线有些模糊,再也看不清童年,只觉得他表情特别痛苦。雨儿脑子里也越来越热,脸上像是要烧起来,她感到

雨儿躺在二楼卧室床上,梦见自己走在河边片草地里。

河边青草上都挂着露珠,风掠过草尖,它们轻轻地摆动。她在草地里走啊走啊,从清晨直走到夜晚,直到天上升起月亮。当黑暗终于彻底地包裹她,她开始放肆起来,沿着河岸路奔跑,她既年轻又健康,跑起来就像只母鹿样矫健。

不知道跑多久,雨儿来到上游,四周终于显露出荒原本色。上游是荒芜,荒芜得有些刺眼,但是她依旧茫然地在河边走着,渐渐地,涌动河水打湿双脚。

忽然,她看到具白骨。那具白骨横陈于清澈透明水中,在月亮照射下发出森冷反光。从这具遗骸骨盆可以判断出这是个女人。这些骨头轻巧纤细,仿佛是精美工艺品,白得有些晃眼。虽然骷髅样子令她作呕,但这具骨骸还是深深抓住她。些水草纠缠着骨骸脚趾,雨儿忽然觉得这个姿势很美,具有某种无法言说高贵气质。

于是,雨儿缓缓地靠近骨骸,她想要看得更清楚些,比如骨骸深陷眼窝里究竟还隐藏着什。她终于向前踩出步,但还没等迈出第二步,她就已经落入水中。

河水出乎意料深,冰凉彻骨。她刚才还能透过清澈水面看见河底,然而现在,她却发现自己落入黑暗之中,这条河深处是如此之暗,以至于她什都看不见。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切都好像是早已预定好,她必然要来到这条河边,她也必然要坠入水中。

现在,她沉到水底,绵长水草像蛇样缠绕在她脖子上。缠在她脖子上水草越收越紧,感觉就像绞刑架上绳子,她即将成为溺死女人,永远地沉睡于黑暗水底,被水草包裹着身体,就像水中木乃伊,最后,变成具新白骨,与那具雪白骨骸相伴到永远。

在死亡到来以前,她只想睁开眼睛看看。

她睁开眼睛。

在卧室里昏暗灯光下,她看到童年脸。他脸正对着雨儿,面孔涨得通红,眼睛却闭着,眼皮下隐藏着眼球似乎在不断地转动着。他嘴唇发出可怕青紫色,不断地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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