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伟民和杰民,他们虽然对鸿才向没有好感,当初她嫁他时候,他们原是不赞成,但是现在既然已经结婚好几年,这时候再闹离婚,他们定还是不赞成。本来像她这个情形,个女人过三十岁,只要丈夫对她不是绝对虐待,或是完全不予赡养,即使他外面另外弄个人,既然并不是明目张胆,也就算是顾面子。要是为她打算话,随便去问什人也不会认为她有离婚理由。曼桢可以想象伟民丈母听见这话,定要说她发疯。她以后进行离婚,也说不定有个时期需要住在伟民家里,只好和她母亲和陶太太那两位老太太挤挤。她想到这里,却微笑起来。
鸿才面打着牌,留神看看曼桢脸色,觉得她今天倒好象很高兴似,至少脸上活泛点,不像平常那样死气沉沉。他心里就想着,她刚才未必疑心到什,即使有些疑心,大概也预备含混过去,不打算揭穿。他心里块石头落地,便说起他今天晚上还有个饭局,得要出去趟。他逼着杰民坐下来替他打,自己就坐着三轮车出去。曼桢心里便忖忖,他要是真有人请吃饭,春元等会定要回来吃饭。向例是这样,主人在外面吃馆子,车夫虽然拿到份饭钱,往往还是踏着车子回到家里来吃,把那份钱省下来。曼桢便和女佣说声:"春元要是回来吃饭,你叫他来,有话关照他。要叫他去买点东西。"
馆子里叫菜已经送来,他们打完这圈,也就吃饭,饭后又继续打牌。曼桢独自到楼上去,拿钥匙把柜门开。她手边也没有多少钱,她拿出来正在数着,春元上楼来,他站在房门口,曼桢叫他进来,便把卷钞票递到他手里,笑道:"这是刚才老太太给你。"春元见是很厚叠,而且全是大票子,从来人家给钱,没有给得这样多,倒看不出这外老太太貌不惊人,像个乡下人似,出手倒这样大。他不由得满面笑容,说声"呵哟,谢谢老太太!"他心里也有点数,想着这钱定是太太拿出来,还不是因为今天在医生那里看见老爷和那女人在起,形迹可疑,向来老爷们行动,只有车夫最清楚,所以要向他打听。果然他猜得不错,曼桢走到门外去看看,她也知道女佣都在楼下吃饭,但还是很谨慎把门关,接着就盘问他,她只作为她已经完全知道,就只要打听那女人住在哪里。春元起初推不知道,说他也就是今天才看见那女人,想必她是到号子里去找老爷,他从号子里把他们踏到医生那里去,后来就看见她个人带着孩子先出来,另外叫车子走。曼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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