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至Neha特写,水波倒影在她脸上,双眼闪烁细碎的光亮。)
▷NehaSrivastava(O.S.)
我经常做梦,梦见那几个孩子。
他们都已经长大了,长着白色或者黄色的脸。
我用我起过的名字叫他们,他们
▷NehaSrivastava
我做完第一次之后发誓再也不干了,可我又做了第二次、第三次。
我以为我会越来越习惯这种事情,什么也感觉不到,可并没有。
我还是会感觉到它的心跳,像是在和我的心跳对话。我还是会因为它无缘无故的高兴、生气或者哭泣,一想到有一个在你身体里的小生命正在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虽然不知道它能感受到多少,可是你能感受到它,并相信它也能感受到你。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跟你肚子里的生命是否属于你没有一点关系。
我一定要这么做,我希望它能够健康长大,像我自己的孩子那样。
画外音(O.S.)
如果它的父母不让你这么做呢?
▷NehaSrivastava
(沉默片刻)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你和它已经被某种东西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含泪直视镜头)
[场景切换]吴英冕书房,在散乱的合同文件前,她用力揉搓着自己发红的眼睛。她走到阳台上,看着不远处如星海般光芒四溢的城市,点了一根烟。她用力地吐息,白色烟雾在空中尚未成型便已缕缕消散。
▷吴英冕(O.S.)
我这几天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一个是担心采卵和胚胎的质量,一个是听了太多耸人听闻的例子,有些心率不齐。半梦半醒之间老想起那些可怜的女人和那些死于非命的孩子。你说胚胎发育到什么阶段能算是人呢,或者说,具有了人的感知能力和自我意识?这事不能细想,越想心越慌,我这到底是在造什么孽……
那些有钱人以为这是在宠物市场买小猫小狗吗,一手交钱,一手提着笼子就走了。我第一次干这种事的时候差点没命了,就因为他们放进去了三胞胎,在印度,只要你愿意给钱,他们可以让你放五胞胎。有时候放两个只是为了挑选男孩,然后把女孩杀掉!
这是什么?这是文明社会的规矩吗,我真的不懂。
很多女孩因为客户变卦了离婚了,就得把快要出生的孩子流产,自己也送了命。
如果这不是谋杀,我不知道什么才是。
(Neha陷入沉默。不远处传来水声,几个男孩从牛背跳进了小溪,欢快地打起了水仗,水珠在空气中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