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轻叹,跪坐在他身旁,“手给。”
夜天湛没有动,卿尘将滑下貂裘重新搭到他身上,执过他手腕平放,手指搭在他关脉间。她半侧着头,黛眉渐紧,过会儿,要换另外只手重新诊脉,夜天湛突然反手将她手腕狠狠扣住,他身上冷雪般气息兜上心头,温热呼吸却已近在咫尺。
“你来干什?”
他手上力道不轻,卿尘深蹙眉,却不挣扎,任那冰凉修削手将她紧紧钳着,说道:“宋
候,他并未料知这是条如此孤独路。
然而更令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今天站在丹陛之侧,在和夜天凌数度交锋形势触即关头,他们两人会为相同目用不同方式各自后退步。那弹指瞬间,好像是种殊途同归默契,他到底为什那做夜天凌似乎知道,并且为此也做出决定。这种想法简直荒谬,但是偏偏如此真实。
他有些困惑地抬手压着隐隐作痛额角,是为什呢?突如其来迷茫竟让他心中生出丝惧意,苦心经营却失去自己真正目,活着却不知道究竟为什活着是如此可怕事情。他绝不愿陷入这样泥潭之中,如他父皇,得到所有却无所有;如他母后,苦苦追寻却迷失在其中而不自知。
有些东西他若舍不下,便有可能得不到他想要,而如果舍下他所坚持,得到,又有什意义呢?
这刻心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就像太极殿中刹那间天人交战激烈。他极力压抑着刚刚冒出来想法,只要有丝动摇,或许随之而来便是灭顶之灾,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他如何抗得过那个人……不是,是那两个人。
头渐渐疼得厉害,让他心里有些烦躁,这时听见有人进静室,是秦越声音轻轻叫道:“王爷。”
夜天湛仍旧闭着眼睛,心知又是有人来,颇不耐烦地说道:“不管是什人,不见。”
“王……”秦越声音似乎被打断,接着便是他退出脚步声。身边重新安静下来,夜天湛却直觉有人还在室中,种异样感觉油然而生。他蹙眉睁眼,看清来人后却下子从软椅上抬起身子,身上貂裘半落于地。
面前,卿尘淡笑而立,身男儿袍服像极以前她要出王府去玩时装扮。他几乎脱口就要问她今天是要去听讲经还是逛西山,若是有闲暇,他会陪她起去。但这样距离下他看得清楚,她眉眼间多种妩媚温柔,这温柔是他所陌生,提醒他,人虽在,昨日休。
他眼中刚刚现出欣喜霎时落下来,卿尘仔细看他脸色,向他伸出手。他往后靠,语气疏淡:“娘娘今天来,又想找臣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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