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瞒,”十道:“四哥玄甲军再清楚不过,没有多少人吃得消,何况你这身子。其实早便想说,你跟来军中太辛苦,何必呢?”
卿尘沉默会儿:“别告诉四哥,路上他已经很迁就,不想拖累他,但定要来,这时候要和他在起,有天便在他身边天。”
十眉头不由得皱:“这话说叫人心里不自在,像是……”他顿住不言。
卿尘眉梢微微带似笑,苍白里透着明澈,将他未说完话说出来:“有今日没来日,所以有日便紧看着日。”
十抬手止住她:“别再说这样话,天下名医良药总能找来,宫中还有御医,待回天都好生调养,怎还有治不好?”
下,寻个舒服姿势靠在案前:“不会生灶火,却总比有人不仅不会生火烧饭,还不知家里有什没什,进屋被自制蛇酒吓着,出门找不到回路,甚至家住什山,在哪州哪郡也不清楚,要好多。”
他长长说通,卿尘微怔,眸底轻波,淡淡半垂眼帘,薄露笑意。原来有这多破绽,看十平日随意率性,其实事事都逃不过他敏锐眼睛,清楚明白。
十眼光扫至她身前,黑亮而带着点儿笑谑:“说四嫂,就凭你这持家本事,当初在那竹屋日子到底是怎过?”
卿尘抬手便将药瓶丢去,十侧身避开手接住,放声大笑。卿尘将睫毛扬,迎着他注视带出流光微转,眼眸弯弯含笑将药瓶要回来,“要你多管闲事!”她将手边东西收好站起身来,却突然间身形顿,抬手按上胸口。
十见她脸色瞬间苍白,忙扶住她:“怎?”
卿尘扬唇笑,抬头看着帐顶半晌,清静眸光落在十眼中:“你和四哥样,总不把当成大夫,其实不比这天下任何大夫差,这病在这里治不好,此话只告诉你,你该信。”
十只觉得面对她平静心中莫名沉闷,许久才问道:“四哥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病难医,但这些没对他说过。”卿尘答道。
十突然在她刚才话中想起什:“你说在这里治不好,那就是有能治好地方?”
卿尘眸色极深极远,始终安然地笑着:“有,但不会去。”
卿尘缓缓摇头,心口突然袭来阵闷痛,时间说不出话。她靠着十搀扶慢慢坐下,自怀中取出个白色玉瓶,将里面药服下后好会儿才缓过来。
十剑眉紧锁,满是担忧看着她,问道:“还是那病症?”
卿尘淡然笑:“已经习惯。”
十道:“定是这些日子随军奔波累着。”
“没有。”卿尘立刻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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