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黑沉目光将她深深看住,久久揣摩,终于开口说道:“你知道朕为何要将凤家那个女儿指给凌儿?”
“皇上自有皇上道理。”莲妃道。
天帝伸手抬,将她慢慢离开目光带回:“就因为她那双眼睛像极你,所有女人,只有
她退身,垂眸:“谢皇上体恤。”
天帝眉心拧,原本兴致高昂不知为何便淡下来,看看她,说道:“凌儿此次带兵出征又大获全胜,朕很是高兴。”
莲妃心里深深震,墨玉串珠在指间收紧,带兵出征,不是单单督察水利。所幸是胜,却不知人怎样,有没有伤着,是不是疲累,什时候能回来。千头万绪不言不说不问,仍旧垂眸:“恭喜皇上。”
天帝站在面前等会儿,见她只说这四个字便恢复沉默,问道:“你就不问问儿子怎样,毫不关心?”
莲妃静静道:“皇上教子有方,不会差错。”
“爱妃平身。”
“公主请起。”
那只手力度叫她恍然错觉,每次时光都像重复三十多年前那天,也是这只手,在千军万马前将白衣赤足出城献降她稳稳搀起,她抬起头,看到双明亮惊慕眼睛。
那双眼睛,撞入昆仑山冰湖,融化寒冰积雪。
那望,望过万水千山,遥遥岁月。
“从领兵打仗到大婚立妃,这多大事你都置若罔闻,”天帝语气微微沉下来:“朕有时真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你儿子!”
“他是皇上儿子。”莲妃声音低而淡,如同这竹节香鼎中透出烟,不待停留便逝在大殿深处。
天帝垂首俯视着她,面上难以掩饰地显出丝不豫:“抬起眼睛看着朕。”
随着这不容抗拒命令,莲妃优美脖颈缓缓扬起,睫毛下淡淡眸光对上天帝视线。
那双眼睛,如同雪峰轻雾下千万年深静冰湖,几分清寒,几分明澈,带着幽冷远隔着缥缈。分明看着你,却遥远让人迷失其中,以为切只是入梦错觉。
她抬起头,看到那双苍锐深沉眼睛。
眼角几丝皱纹刻下年岁如梭,唯有不变目光仍旧透过眼底掠入心间。
相对瞬,似穿过过往万余个日夜,将红尘光阴定格在那风沙漫漫大漠,定格在长云蔽日日郭城前,定格在铁马兵戈血泪中。眼底那抹白衣身影,从来都没有变过,极淡,却又极深。
她在这个男人身前拜服,举起族人降表。她随他大军千山万岭离开故土,去便是生。
“这静堂太清冷,你身子刚好些,还是不要久待。”天帝声音将她从恍惚中惊回,本该是柔软体贴,却仍带着君王威严,不觉早已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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