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然能。”贝克先生长舒了一口气。
“当然,您那只鹅的羽毛、爪子和内脏等东西我们还留着,你是否要——”
那人大笑起来。“除了当我那次历险的见证,”他说,“我看它们没什么别的用处了。所以,如果您同意,先生,我只想带上餐柜上的那只肥鹅。”
福尔摩斯飞快地和我交换了一下眼色,微微耸了耸肩。
“那好吧,这是您的帽子,那是您的鹅。”他说,“顺便问一下,您的鹅是从哪儿买的?我对家禽的饲养很有兴趣,而这么肥的鹅很少见。”
晚上七点开饭,餐桌上会有只山鹬。对了,因为今天的事情,我得叫哈德森太太好好检查一下山鹬的嗉子,看里面有没有宝石一类的东西。”
我被一个病人耽误了些时间,等我回到贝克街时已经六点半了。我走上楼,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正站在门外,从扇形窗户透出来的光正好照在他头上。他身穿带有苏格兰小帽的上衣,纽扣扣得紧紧的。我到门口时,门开了,我和他一起走进了福尔摩斯的房间。
“我想您就是亨利·贝克先生吧,”福尔摩斯说着,站了起来,一副对客人表示欢迎的平易近人的样子,“请坐靠壁炉的那张椅子吧,贝克先生。今晚真冷啊,我想你的血液循环在夏天会好一些。这是您的帽子吧,贝克先生?”
“是的,先生,是我的帽子。”
他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头大,脸宽,灰白的山羊胡,鼻子和脸颊微微泛红,手伸出时微微颤抖,完全和福尔摩斯的推断相符合。他扣得严严的大衣的领子竖立着,袖口露出一双细细的手腕。他谈吐谨慎,一副落魄文人的样子。
贝克先生把鹅夹在腋下,说:“我和几个人经常光顾阿尔法餐馆——博物馆附近那家。要知道,我们的白天是在博物馆度过的。今年,我们好心的店主,他叫温迪盖特,办了个俱乐部,会员每周交几个便士,到圣诞节,每人都能拿到一只鹅。我每次都按时付了钱,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先生,我真得谢谢您。”他给我们一本正经地鞠了躬,神情滑
“东西我们留好几天了,”福尔摩斯说,“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你会登遗失启事呢!你为什么不登启事呢?”
“我的腰包不像几年前那么满了,”我们的客人尴尬地笑了笑后说,“我以为我的鹅和帽子被那伙流氓拿走了呢,我根本没想过还能找回,所以也懒得花钱登启事。”
“原来这样。哦,对了,鹅已经被我们吃了。”
“吃了?”客人激动地坐直了身子。
“是啊,要不吃,放到这个时候,准会坏的。不过,我想餐柜上的这只也能满足您的需要吧,重量和您那只差不多,挺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