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头有没有一只尾巴上有条黑斑的鹅,’我问,‘和我挑的那只一样的?’
“‘有。那两只带黑斑的鹅,我从来就分不清楚。’
“我一听马上明白了,连忙跑到那个布瑞金利基那里。可他把那些鹅也给卖了,而且死活不告诉我到底卖到哪里去了。您今晚都听到了,他一直这么对我。我姐以为我疯了,我有时候自己也这么认为。现在,我因为这只不过碰了碰的财富就把人格卖了,烙上了窃贼的印记。上帝帮帮我吧!帮帮我!”他双手捂脸,哭得涕泪直流。
好长一段时间里,我只听到赖德的抽泣声和福尔摩斯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子的声音。后来,福尔摩斯猛地站起来,把房门一把推开。
“你给我滚!”他说。
专门养肥了送你的。’
“‘没关系,我还是拿我自己挑的那只好些。’
“‘随你,’她有点不高兴了,‘你挑中哪只了?’
“‘那只尾巴上有条黑纹的,就是正中间那只。’
“‘行,杀了再拿吧。’
“滚?先生!哦,上帝保佑您!”
“少啰嗦,快滚!”
赖德不敢再说什么,一阵急促的扑通扑通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过后,大门接着砰地响了一下,然后马路上传来清楚的奔跑声。
“华生,”福尔摩斯拿起了他的陶瓷烟斗,“毕竟警方没请我帮忙了解案情。当然,如果霍纳有危险,就另当别论了。可这个家伙不会出庭作证了,到时,案子就会不了了之。我想,我隐瞒事实可能也是犯罪,但我也可能拯救了一个灵魂。这家伙不会再干坏事了,这次把他吓坏了。把他送进监狱的话,那他下半辈子就得以罪犯的面目出现,更何况现在正是宽恕的时节。机遇把这么一个离奇的事件交给我们,解决了就算了吧。”
“我按她的吩咐把鹅宰了,然后把它带到基尔本。我把所有事情跟莫兹力说了,谈这事找他可真是找对了。他听了就大笑起来,直到呛住了才打住。我们拿刀把鹅剖开后,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宝石根本就不在里面,连影子都没有!我这才意识到出了多大的差错。我急忙跑回我姐家的后院,可那里连一只鹅都没有了!
“‘那些鹅呢,麦琪?’我问她。
“‘卖给经销商了,杰姆。’
“‘哪家经销商?’
“‘布瑞金利基,科温特花园市场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