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先生,他非常腼腆,只在晚上和我散步,不愿白天和我出去,他说他不想引人注意。他举止文雅、彬彬有礼,说话细声细气。他说他小时候患过扁桃腺炎和大脖子病,以后嗓子就一直不好,说话含糊不清,像说悄悄话一样。他很讲究穿着,衣服整洁素雅,但他眼睛不好,所以,同我一样,他也戴着浅色眼镜,好把刺眼的光线遮挡住。”
“那么,你继父温迪班克去法国以后的事情呢?
“嗯,订了,福尔摩斯先生。第一次散步后我们就订了婚。霍斯莫·安吉尔先生……是莱登霍尔街一家事务所的出纳员,而且……”
“什么事务所?”
“福尔摩斯先生,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不知道。”
“那他住哪里呢?”
“就住办公室。”
到了霍斯莫·安吉尔先生。”
“我想,”福尔摩斯说,“温迪班克先生从法国回来后,对你们去过舞会的事很恼火吧。”
“啊,他还不错,我记得他笑了起来,耸着肩膀说不让女人做她想做的事是白费力气,她总是随心所欲。”
“我明白了,就是说,你是在煤气装修工的舞会上遇见霍斯莫·安吉尔先生的。”
“是的,先生,那晚我认识了他。他第二天来我家,看我们是否平安到家了。后来,我们还见过面……福尔摩斯先生,我是说,我们一起散过两次步。后来,我继父回来了,霍斯莫·安吉尔就不能再到我家来了。”
“你竟然不知道他的地址?”
“不知道,只知道是莱登霍尔街。”
“那你怎么给他寄信呢?”
“就寄莱登霍尔街邮局,他自己去取。要是寄到办公室,他说,其他同事会笑话他和女人通信。因此,我提出用打字机把信打出来,像他给我的信那样,但他不同意,他说,看我亲笔写的信就像直接和我往来,而打出来的信,总觉得我俩中间隔着打字机似的。福尔摩斯先生,这正好表明他很喜欢我,这些小事情他都想得很周到。”
福尔摩斯说:“这最能说明问题了,我一直认为小事情是最最重要的,你还记得霍斯莫·安吉尔先生的其他小事情吗?”
“不能吗?”
“是的,我父亲不喜欢我们来往,只要可能,他总是尽量不让任何客人来访,他老说女人应该安于和家里人在一块。不过,我常跟母亲说,一个女人首先要有自己的小圈子,而我却没有。”
“霍斯莫先生没再想办法来看你吗?”
“父亲过一星期又要去法国,霍斯莫来信说,为了保险,在他走之前我们最好别见面,还说这期间我们可以通信,他每天都写,我每天一早就去取信,这样,父亲就不知道了。”
“你那时和那位先生订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