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至于殷家家宴惨剧,倒是有物证——含毒红酒,但也就只有这件。有道是是“孤证不立”。单凭这个,连警方都无法给湘夫人定罪。毕竟,连湘夫人也死在此案里。
虽然大家心里都认为八成是湘夫人干,但这仍不算“铁证如山”,殷先生仍说“此案警方并无定论,希望大家不要捕风捉影,诋毁亡者”。
对外,殷先生是绝对湘夫人支持者,也是因为他强硬态度,所以湘夫人死后风评大体还是不错,只有四大家族少部分本家贵人知道些内情,私下偶尔会开开嘲讽,但即便是他们,也不会公开说湘夫人不是。
但对内,殷先生在潇湘小筑里发烧,神志不清呓语之际,忍不住握着辛桃馥手,脆弱、困惑又痛苦地问:“姨母,他们说是真吗……?”
他方面极愿意相信湘夫人,方面又忍不住怀疑。
“说实话,这话原不该说。她虽然名义上说将‘丹陵福地’让继承,但管理权也是全放你身上。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她其实是想让你评分这笔财产。并不是单疼个……若说真对有点儿偏心,也只是因为可怜孤苦,又担心无能懦弱。”
殷先生听着这话,半晌无言。
相公子趁热打铁:“外头流言蜚语,指控她杀人,是不信。但知道,你心里总是有个疑影儿……”
这话才算真正戳中殷先生心病,殷先生脸色才终于有些变化。
相公子唯恐破坏殷先生和自己感情,所以直对这件事避而不谈,但他现在却兵行险招,非要戳破这个心头脓包——只有忍住这阵痛,排脓破溃,才能打消殷先生对湘夫人怀疑,才能唤起殷先生对湘夫人全部感情,才能让殷先生心甘情愿地履行湘夫人“遗愿”——与相公子成婚,保护相公子生。
这是最复杂感情吧。
顺带着,殷先生对相公子也疏远很多。
相公子知情识趣,也不再唤殷先生为“夜哥哥”,只随旁人起叫他“先生”。
相公子苦笑,道:“别说是你,也不是没疑心过。所以才不知如何自处,跑到国外去。现在回来,是因为发现件事……”
“什事?”殷先生问。
殷先生千回百转,才说句:“怎能疑她?”
不是“不疑她”,而是“怎能疑她”?
道尽殷先生这些年来摇摆和忐忑。
相潇潇之死,是死无对证,说是被湘夫人害,那都是没影儿流言。
倒是相潇潇死这久,湘夫人为悼念她做事情都是实打实,有目共睹。殷先生与湘夫人朝夕相对,总不能相信湘夫人在自己面前直都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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