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业征直注意着程展心,理所当然抓住程展心小动作,立刻取笑他:“你还偷看。”
“没有偷看,”程展心说完之后,生怕陆业征再抓住不放,就补充道,“转转脖子。”
陆业征看着前面路,被程展心逗得笑笑。
“陆业征。”程展心叫他名字,又
程展心在想心事呢,陆业征开口,他被陆业征牵着手就紧紧,迷惘地转头看陆业征眼,回想刚才陆业征说什,才道:“没有。”
新丰小区没有路灯,只有居民楼防盗窗里透出来灯,让四周不至于片漆黑。
陆业征按下车钥匙,车灯亮亮。
程展心毫无防备,眼睛被强光照,不由自主地闭下,看上去总算有点稚气和人气。
陆业征觉得程展心这样太可爱,手比心快,又按下,程展心又被闪下,他愣愣,问陆业征:“你干嘛啊?”
程展心被陆业征牵着,走出狭窄楼道,外头草木都有被,bao晒过味道,五月份夜晚,还微带着凉意。
程展心以前不曾留意天上星星,没注意嗅过空气里干草味儿,他看夜空时候,从来没有开心过。
黑夜对于他来说,只代表恐惧和孤寂。
夜里会有散发着恶臭父亲,站在家门口等着他债务,疼痛、难以动弹身体。程展心每天都过得那无望、那漫长,他什都不敢想,也不敢开心和伤心,不敢笑,不敢哭,畏畏缩缩地活着,消极地承受苦难。
挨打时候蜷起来就好,债主要钱时候拿出来就好,没钱再努力地去拉点活就好。
陆业征就也发现自己这样有点愚蠢,谎称按错,走过去给程展心拉开车门,看着程展心坐上去。
驶出小区,陆业征问程展心:“你刚才发什呆?”
“没有啊。”程展心矢口否认,“没有发呆。”
他终于从程烈噩梦里醒过来,今天这天跟打仗样,又长又煎熬,心在谷底岩浆里翻腾挣扎,总算爬起来。
程展心忍不住小心地微偏过头,看看失而复得陆业征,又低头闭闭眼,好像刚才看什不得宝物,要马上深深刻到脑子里去,再也不能忘记。
好像今天受过苦没喊疼,明天就能过得很好样。
和陆业征呆块儿这几天,程展心像在做梦。
他常觉得自己是连乞讨都讨不好乞丐,拿着陆业征施舍他糖站在街口,陆业征走,天上就马上要下雪。
雪会盖住他,盖住他手,盖住他糖,那就全都没有。
“程展心,”陆业征看程展心走得快撞墙上去,微微施力把他扯回来,问他,“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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