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淼妈妈强留辛美香在家里吃饭,她坐在饭桌边,默不作声。温淼父母并没有对她过分客气和热情,在饭桌上面行素,并没有因为多出个人而和平常有什两样。温淼妈妈直在给他们两个孩子夹菜,直受到温淼抗拒,两个人直拌嘴,偶尔会因为打扰父亲看新闻联播而得到句“小点儿声!”——却也是温和,带着笑意。
她只是坐在温暖橙色灯光下,听从温淼妈妈热情劝告,来者不拒,低头往嘴里不住地扒饭,不知不觉就吃太多,撑得想流泪。
吃完饭才觉得微微有些头晕。温淼妈妈看出她异常,用手轻轻抚着她额头,说:“有点儿热,不严重,淼淼,去拿体温计来!”
37.2℃,不高不低,勉强算得上低烧。辛美香只觉得耳垂脸颊都温温,脑袋也晕晕,前所未有快乐,也前所未有难过。她趁机依偎在温淼妈妈暖和厚实怀里,假装自己病得很严重。
37.2℃,整座房子都是37.2℃,温淼也是,温淼爸爸妈妈也是。最合适温度,而她只是被传染。
“美香啊,你每天早上都几点钟起床啊?”
“六点。”
温淼妈妈立刻摆出副“你看看人家”表情。
“家这个祖宗啊,每天六点四十才勉强能从床上拖下来,七点钟就要上自习,结果好不容易给他做早饭,口也吃不上,这不白折腾呢吗?”
“没有,妈,心领。”
然而到底还是该走。
温淼妈妈用力给辛美香拉紧大衣,罩上帽子,朝她笑得非常温暖:“以后常来玩,现在也认识门,帮阿姨督促温淼好好读书,别总是瞎贫瞎玩。他小伙伴就知道个余周周成绩还挺好,美香也是好学生,帮阿姨盯着点儿他!”
辛美香不好意思地点头,温淼赶紧把将她推出门:“行,还让不让人家出门,你能不能别见到个鼻子眼睛长全就让人家看着啊?你儿子是流窜犯啊?!”
温淼带上门,把他爸爸妈妈嘱托都关在门里面,然后转过身,难得正经严肃地说:“送你回家,快点儿走吧,这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跟在温淼身边
“边儿上待着去!”温淼妈妈用不大眼睛努力翻个白眼,“会儿酱排骨就搁心里给你炖得!”
温淼摊手:“那估计您儿子今后就永远活在您心中。”
温淼妈妈反手抄起鸡毛掸子就是棍,温淼反射性地向后跳刚好躲开,动作行云流水配合默契,辛美香在边看得目瞪口呆。
旋即有些黯然。
幸福是那平易近人,近在咫尺,却又只能活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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