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剑听他说到‘泥人儿’,心念动,七天前
来,欲待擦面,却双手发颤,那面巾离脸尺许,说什也凑不过去。
那少女将信将疑,冷笑道:“装得真像。”接过面巾,说道:“要给你擦面,那也可以。可是你若伸手胡闹,只要是碰到根头发,也永远不走进房里来。”那少年道:“不敢,姑娘,你不用给擦面。这块布雪雪白,脸脏很,别弄脏这布。”
那少女听他语音低沉,咬字吐声也与以前颇有不同,所说话更是不伦不类,不禁起疑:“莫非他这场大病当真伤脑子。听贝先生他们谈论,说他练功时走火入魔,损伤五脏六腑,姓命能不能保也难说得很。否则怎说话总是这般颠三倒四?”便问:“少爷,你记得名字?”
那少年道:“你从来没跟说过,不知道你叫什?”笑又笑道:“不叫少爷,叫做狗杂种,那是娘这叫。老伯伯说这是骂人话,不好听。你叫什?”
那少女越听越是皱眉,心道:“瞧他说话模样,全无轻佻玩笑之意,看来他当真是胡涂啦。”不由得心下难过,问道:“少爷,你真不认得?不认得侍剑?”那少年道:“你叫侍剑?好,以后叫你侍剑……不,侍剑姊姊。妈说,女人年纪比大得多,叫她阿婆、阿姨,和差不多,叫她姊姊。”侍剑头低,突然眼泪滚出来,泣道:“少爷,你……你不是装假骗,真忘?”
那少年摇头道:“你说话不明白。侍剑姊姊,你为什哭?为什不高兴?是得罪你?妈妈不高兴时便打骂,你也打骂好。”
侍剑更是心酸,慢慢拿起那块面巾,替他擦面,低声道:“是你丫鬟,怎能打你骂你?少爷,但盼老天爷保佑你病快快好。要是你当真什都忘,那可怎办啦?”
擦完面,那少年见雪白面巾上倒也不怎脏,他可不知自己昏迷之际,侍剑每天都给他擦几次脸,不住口连声称谢。
侍剑低声问道:“少爷,你忘名字,其他事情可还记得?比如说,你是什帮帮主?”那少年摇摇头道:“不是什帮主,老伯伯教练功夫,突然之间,半边身子热得发滚,半边身子却又冷得不得,…………难过得抵受不住,便晕过去。侍剑姊姊,怎到这里?是你带来?”侍剑心中又是酸,寻思:“这说来,他……他当真是什都记不得。”
那少年又问:“老伯伯呢?他教照泥人儿身上线路练功,怎会练到全身发滚又发冷,想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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