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见啦。”乾隆道:“好。”仍然携着陈家洛手,走出帐来。
陈家洛道:“八月十八,海潮最大。母亲恰好生于这天,所以她……”说到这里,住口不说。乾隆似乎甚是关心,问道:“令堂怎样?”陈家洛道:“所以母亲闺字‘潮生’。”他说这句话,微觉后悔,心想怎地将姆妈闺名也跟皇帝说,但其时冲口而出,似是十分自然。乾隆脸上也有怃然之色,低低应声:“是!原来……”下面话却也忍住,握着陈家洛手颤抖几下。
在外巡逻众侍卫见皇帝出来,忙趋前侍候,忽见他身旁多人,均感惊异,却也不敢作声。白振、褚圆等首领侍卫更是栗栗危惧,怎帐篷中钻个人进去居然没有发觉,若是冲撞圣驾,众侍卫罪不可赦,待得走近,见他身旁那人竟是红花会总舵主,这惊更是非同小可,人人全身冷汗。侍卫牵过御马,乾隆对陈家洛道:“你骑这匹马。”侍卫忙又牵过匹马来。两人上马,向春熙门而去。
这时郁雷之声渐响,轰轰不绝。待出春熙门,耳中尽是浪涛之声,眼望大海,却是平静片,海水在塘下七八丈,月光淡淡,平铺海上,映出点点银光。
乾隆望着海水出神,隔会,说道:“你十分投缘。
明天回杭州,再住三天就回北京,你也跟同去好吗?最好以后常在身边。见到你,就同见到令尊般。”
陈家洛万想不到他会如此温和亲切说出这番话来,时倒怔住难以回答。
乾隆道:“你文武全才,将来做到令尊职位,也非难事,这比混迹江湖要高上万倍。”皇帝这话,便是允许将来升他为殿阁大学士。清代无宰相,大学士是人之下万人之上高位,心想他定是喜出望外,叩头谢恩。哪知陈家洛道:“你番好意,十分感谢,但如贪恋富贵,也不会身离阁老之家,孤身流落江湖。”
乾隆道:“正要问你,为甚好好公子不做,却到江湖上去厮混,难道是不容于父兄?”陈家洛道:“那倒不是,这是奉母亲之命。父亲、哥哥是不知道。他们花很多心力,到处找寻,直到现在,哥哥还在派人寻。”乾隆道:“你母亲叫你离家,那可真奇,却又干?”陈家洛俯首不答,片刻之后,说道:“这是母亲伤心事,也不大明白。”
乾隆道:“你海宁陈家世代簪缨,科名之盛,海内无比。三百年来,进士二百数十人,位居宰辅者三人。官尚书,侍郎、巡抚、布政使者十人,真是异数。令尊文勤公为官清正,常在皇考前为民请命,以至痛哭流涕。皇考退朝之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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