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
，可也
不起得很哪。”韦小宝道：“奴才学问可差劲得很，对不起老祖宗。”（按：“韦编三绝”中“韦”字，是指穿连竹简皮条，康熙故意歪解，拿来韦小宝开玩笑。）
康熙道：“这次去台湾赈灾事……”本想顺理成章，就派他去，转念
想：“此人捐这大笔银子出来，不过跟
讲义气，未必真有什
爱民之心，只怕出宫门，立刻就后悔。他到台湾，散二百万两银子赈灾，多半要收回本钱，以免损失，说不定还要加加二，作为利息。”他是韦小宝，当即改口道：“……很容易办，不用你亲自去。小桂子，你等鹿鼎公，也不用降级。咱们外甥点灯笼，照舅罢。”
韦小宝跪下谢恩，磕过头，站起身来，说道：“奴才捐这点银子，不过是完璧归……归赵钱孙李，皇上就当是功劳。皇上减膳减衣，那才是真正省出来，才叫不容易呢。”
康熙摇头道：“不对。宫里切使用，每两银子都是来自老百姓。百姓供养锦衣玉食。君临万民，就当尽心竭力，为百姓办事。你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食民之禄，就当忠民之事。古书上说：‘四海困穷，则天禄永终。’如果百姓穷困，那就是皇帝不好，上天震怒，这皇帝也就做不成。”韦小宝道：“那是决计不会，万万不会。”
康熙道：“你做大臣，出于恩典。做皇帝，出于上天恩典。你办事不忠，砍你脑袋。做不好皇帝，上天也会另外换个人来做。‘尚书’有云：‘皇天后土，改厥元子。’‘元子’就是皇帝，皇帝不好，上天会撵他。”韦小宝道：“是，是。你叫做小玄子，原来玄子就是皇帝。”康熙道：“这个‘玄’字跟那个‘元’字不同。”
韦小宝道：“是，是。”心想：“圆子汤团，都差不多。”反正他什‘元’字‘玄’字都不识，也不用费神分辨。
康熙从桌上拿来起本书来，说道：“浙江巡抚进呈本书，叫做‘明夷待访录’，是个浙江人黄黎洲新近做。浙江巡抚奏称书中有很多大逆不道言语，要严加查办。刚才看这书，却觉得很有道理，已批示浙江巡抚不必多事。”说着翻开书来，说道：“他书中说，为君乃以‘人奉天下’，非为‘天下奉人’这意思说得很好。他又说：‘天子所是未必是，天子所非未必非。’这也很对。人孰无过？天子也是人，那有做皇帝，就‘什都是对、永远不会错’之理？”康熙说会，见韦小宝虽然连声称是，脸上却尽是迷惘之色，不由得哑然失笑，心想：“跟这小流氓说大道理，他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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