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道:“回太后:奴才只知道赤胆忠心,保护主子。皇上吩咐怎办,奴才便奉旨办事。奴才年纪小,什都不懂。”他皇宫中只几个月,但赌钱时听得众太监说起宫里和朝廷规矩,记在心里,知道做主子最忌奴才居功,你功劳越大,越是要装得没半点功劳,主子这才喜欢,假使
众大臣退出去后,索额图道:“皇上,上书房须得好好打扫,是否请皇上移驾,到寝宫休息?”康熙点点头,由康亲王和索额图伴向寝宫。韦小宝不知是否该当跟去,正踌躇间,康熙向他点点头,道:“你跟来。”
康亲王和索额图在寝宫外数百步处便已告辞。皇宫内院,除后妃、太监宫女外,外臣向来不得涉足。
韦小宝跟着康熙进内,本来料想皇帝寝宫定是金碧辉煌,到处镶满翡翠白玉,墙壁上夜明珠少说也有二三千颗,晚上不用点灯。那知进寝宫,也不过是间寻常屋子,只被褥枕头之物都是黄绸所制,绣以龙凤花纹而已,见之下,大失所望,心想:“比们扬州春院中房间,可也神气不多少。”
康熙喝宫女端上来碗参汤,吁口长气,说道:“小桂子,跟去见皇太后。”
其时康熙尚未大婚,寝宫和皇太后所居慈宁宫相距不远。到得皇太后寝宫,康熙自行入内,命韦小宝在门外相候。
韦小宝等良久,无聊起来,心想:“学海老公教‘大慈大悲千叶手’,皇上学‘八卦游龙掌’,可是今儿跟鳌拜打架,什千叶手。游龙掌全不管用,还是靠小白龙韦小宝出到撒香灰,砸香炉下三滥手段,这才大功告成。那些武功再学下去也没什好玩,在皇宫中老是假装太监,向小玄子磕头,也气闷得很。鳌拜已经拿,小玄子也没什要帮忙。明日就溜出宫去,再也不回来啦。”
他正在思量如何出宫,名太监走出来,笑道:“桂兄弟,皇太后命你进去磕头。”韦小宝肚中暗骂:“他奶奶,又要磕头!你辣块妈妈皇太后干不向老子磕头?”恭恭敬敬答应:“是!”跟着那太监走进去。
穿过两重院子后,那太监隔着门帷道:“回太后,小桂子见驾。”轻轻掀开门帷,将嘴努努。
韦小宝走进门去,迎面又是道帘子。这帘子全是珍珠穿成,发出柔和光芒。名宫女拉开珠帘。韦小宝低头进去,微抬眼皮,只见个三十岁左右贵妇坐在椅中,康熙靠在她身旁,自然便是皇太后,当即跪下磕头。
皇太后微笑点点头,道:“起来!”待韦小宝站起,说道:“听皇帝说,今日擒拿叛臣鳌拜,你立好大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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