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亲政时日已经不短,但切大小政务,向来都由鳌拜处决,朝中*员直只听鳌拜话办事,今日拿鳌拜,见王公大臣神色忽然不同,对自己恭顺敬畏得多。康熙直到此刻,方知为君之乐,又向韦小宝瞧眼,见他缩在角,言不发,心想:“这小子不多说话,乖觉得很。”
已罪不容诛。”
康亲王和索额图都磕头道:“是,是!”心下都暗暗怀疑:“鳌拜这厮天生神勇,是满洲第勇士,真要行刺皇上,怎能为几名小太监所擒?这中间定然另有别情。”好在二人巴不得重重处分鳌拜,有什内情不必多问,何况皇帝这说,又有谁胆敢多问句?
康亲王道:“启奏皇上:鳌拜这厮党羽甚多,须得网成擒,以防另有他变。让索大人在这里护驾,不可有半步离开圣驾。奴才去下传旨意,将鳌拜党羽都抓起来。圣意以为如何?”康熙点头道:“很好!”康亲王退出去。
索额图细细打量小桂子,说道:“小公公,你今日护驾之功,可当真不小啊。”
小桂子道:“那是皇上福气,咱们做奴才有什功劳?”
康熙见韦小宝并不居功,对适才这番激斗更只字不提,甚感喜欢,暗想自己亲自出手,在鳌拜背上插刀,此事如果传出去,颇失为人君风度。又想:“小桂子今天功劳大得无以复加,可说是救性命。可惜他是个太监,不论怎样提拔,也总是个太监。祖宗定下严规,不许太监干政,看来只有多赏他些银子。”
康亲王办事十分迅速,过不多时,已领几名亲信王公大臣齐来请安,回禀说鳌拜羽党已大部成擒,宫中原有侍卫均已奉旨出宫,不留人,请皇上另派内侍卫大臣,另选亲信侍卫护驾。康熙甚喜,说道:“办得很妥当!”
几名亲王、贝勒、文武大臣见到上书房中八名小太监被鳌拜打得脑盖碎裂、肠穿骨断惨状,无不惊骇,齐声痛骂鳌拜大逆不道。当下刑部尚书亲自将鳌拜押下去收禁。王公大臣们说许多恭颂圣安话,便要退出去商议,如何定鳌拜之罪。
康亲王杰书禀承康熙之意,嘱咐众人道:“皇上仁孝,不欲杀戮太众,惊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因此鳌拜大逆不道之事,不必,bao之于朝,只须将他平素把持政事、横蛮不法罪状,桩桩列出来便是。王公大臣齐声称颂圣德。
行刺皇帝,非同小可,鳌拜固然要凌迟处死,连他全族老幼妇孺,以及同党家人、族人,无能够幸免,这件大案办下来,牵累广,少说也要死数千之众。康熙虽恨鳌拜跋扈,却也不愿乱加罪名于他头上,更不愿累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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