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大踏步走进佛殿,左手抓住钟钮,向上提,口大钟竟然离地数尺。那乞丐在钟下取出大完肉,大钵酒来,放在旁,再将古钟置于原处。查伊璜见他如此神力,不禁赫然,仔细看时,竟然便是去冬起喝酒那乞丐,笑问:“兄台还认得吗?”那乞丐向他望眼,笑道:“啊,原来是你。今日来作东,大家再喝个痛快,来来来,喝酒。”说着将土钵递过去。
查伊璜接过土钵,喝大口,笑道:“这酒挺不错啊。”那乞丐从破碗中抓起大块肉,道:“这是狗肉,吃不吃?”查伊璜虽觉肮脏,但想:“即当他是酒友,倘若推辞,未免瞧他不起。”道谢伸手接过,咬口,咀嚼之下,倒也甘美可口。两人便在破庙中席地而坐,将土钵递来递去,你喝口,喝口,吃肉时便伸手到碗中去抓,不多时酒肉俱尽。那乞丐哈哈大笑,说道:“只可惜酒少,醉不到孝廉公。”
查伊璜道:“去年冬天在敝处邂逅,今日又再无意中相遇,实是有缘。兄台神力惊人,原来是位海内男子,得能结交你这位朋友,小弟好生喜欢,兄台有兴,咱们到酒楼去再饮如何?”那乞丐道:“甚妙!甚妙!”两人到西湖边楼外楼,呼酒又饮,不久查伊璜又即醉倒。待得酒醒,那乞丐已不知去向。
那是明朝崇祯末年之事,过得数年,清兵入关,明朝覆亡。查伊璜绝意进取,只在家中闲居,日忽有名军官,领兵四名,来到查府。
查伊璜吃惊,只道是祸事上门,岂知那军官执礼甚恭,说道:“奉广东吴军门之命,有薄礼奉赠。”查伊璜道:“和贵上素不相识,只怕是弄错。”那军官取出拜盒,拿出张大红泥金名帖,上写“拜上查先生伊璜,讳继佐”,下面写是“眷晚生吴六奇顿首百拜”。查伊璜心想:“连吴六奇名字也没听见过,为何送礼于?”当下沉呤不语。那军官道:“敝上说道,这些薄礼,请查先生不要见笑。”说着将两只朱漆烫金圆盒放在桌上,俯身请安,便即别去。
查圆伊璜打开礼盒,赫然是五十两黄金,另盒却是六瓶洋酒,酒瓶上缀以明珠翡翠,华贵非凡。查伊璜惊更甚,追出去要那军官收回礼品,武人步快,早已去得远。
查伊璜心下纳闷,寻思:“飞来横财,非祸是福,莫非有人陷害于?”当下将两只礼盒用封条封起,藏于密室。查氏家境小康,黄金倒也不必动用,只是久闻洋酒之名,不敢开瓶品尝,未免心痒。
过数月,亦无他异。这日,却有名身穿华贵贵介公子到来。那公子不过十七八岁,精神饱满,气宇轩昂,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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