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
是
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段誉口中只说：“对不住，对不住！
这般瞪眼瞧着姑娘，忒也无礼。”明知无礼，眼光却始终无法避开她这对眸子，也不知呆看
多少时候，才知这对眼珠乃是以黑宝石雕成，只觉越看越深，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这玉像所以似极活人，主因当在眼光灵动之故。
玉像脸上白玉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段誉侧过身子看那玉像时，只见她眼光跟着转将过来，便似活般。他大吃惊，侧头向右，玉像眼光似乎也对着他移动。不论他站在那边，玉像眼光始终向着他，眼光中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
他呆半晌，深深揖，说道：“神仙姊姊，小生段誉今日得睹芳容，死而无憾。姊姊在此离世独居，不也太寂寞
？”玉像目中宝石神光变幻，竟似听他话而深有所感。
此时段誉神驰目眩，竟如着魔中邪，眼光再也离不开玉像，说道：“不知神仙姊姊如何称呼？”心想：“且看旁是否留下姊姊芳名。”
当下四周打量，见东壁上写着许多字，但无心多看，随即回头去看那玉像，这时发见玉像头上头发是真人发，云鬓如雾，松松挽着髻，鬓边插着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明珠，莹然生光。又见壁上也是镶满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镶着六块大水晶，水晶外绿水隐隐，映得石室中比第间石室明亮数倍。
他又向玉像呆望良久，这才转头，见东壁上刮磨平整，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行字云：“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段誉瞧着这行字出神半晌，寻思：“这‘逍遥子’和‘秋水妹’，想来便是数十年前在谷底舞剑那两位男女高人。这座玉像多半便是那位‘秋水妹’，逍遥子得能伴着她长居幽谷密洞，确确是人间至乐。其实岂仅是人间至乐而已，天上又焉有此乐？”
眼光转到石壁几行字上：“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当即转头去瞧那玉像，心想：“庄子这几句话，拿来形容这位神仙姊姊，真是再也贴切不过。”走到玉像面前，痴痴呆看，瞧着她那有若冰雪肌肤，说什也不敢伸出根小指头去轻轻抚摸下，心中着魔，鼻端竟似隐隐闻到麝般馥郁馨香，由爱生敬，由敬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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